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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与君分水

听莲笑笑这么一说,缘法不禁俏面一红,心里升起一丝丝温暖。缘法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你以后要是再去找弘忍师叔,就告诉我,让我知道。不然一上午找不到你,不然师父来了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知道了。”莲笑笑回答道。

缘法叹了口气,说:“进来吧。”

莲笑笑忙拎着食盒屁颠儿屁颠儿地跟过去,趴在房顶的岑江月有些诧异,缘法不是讨厌莲大条吗?怎么听着刚才的话头,他还有些担心的意思呢?真是让人费解。

缘法看着莲笑笑兴奋地从食盒里面掏出饭菜,边拿边说:“缘法师兄,这是弘忍师叔专门为你做的烧茄子,炒苦瓜和藕夹,我还专门为你蒸了豆腐馅儿的包子。快来尝尝吧。”

缘法依旧吊着脸,平静地吃完这餐饭,任莲笑笑在一边“勾引”地问道:“好不好吃?”

“不要夸奖菜,一定要夸奖包子。”

“弘忍师叔做饭做了几十年,做得好不用夸,我头一次做包子就做得这么好。缘法师兄,你不觉得应该表扬我两句么?”

“缘法师兄,不要吝啬你赞美的词汇,来夸吧!”

缘法将吃完的饭碗放回食盒,淡淡地说了句:“包子里面少放点盐。”

莲笑笑满心期待被浇了一盆冷水,耷拉着脑袋收拾了食盒,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蹭出了屋子。

只是,转身的莲笑笑没有看到,缘法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平淡的一天又过去了,莲笑笑在得到缘法批准的情况下,在厨房耗了一下午,跟着弘忍学习做菜。

大相国寺的方丈弘善,不时地听到远处,或许也不是很远的地方,总是传来一阵阵奇怪的歌声。弘善顺着歌声的来源走过去,只听大相国寺厨房外一句句奇怪的歌声传来:“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出了果实,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摘下苹果送给你,

拽下桃子送给你,

让灶火每天为你升起……

你是我的小呀小馒头,

怎么吃你都不嫌多。

胖胖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

点亮我厨房的火火火火火……”

开始只是莲笑笑和弘忍的声音,因为歌词的朗朗上口,曲调的平易近人,最后整个厨房的僧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一时间,大相国寺的厨房沉浸在一片节日的欢呼中。

同时,弘善看到不远处的缘法一脸黑线地站在旁边,望着厨房不住地叹气。

“缘法,是不是吵到你了?”弘善面带微笑地走过去看着爱徒问道。

缘法向弘善行了个礼,说:“没有,师父。徒儿只是听见奇怪的歌声,怕又是缘心师弟闯了什么祸事,所以过来看看。”

弘善笑道:“你缘心师弟是古灵精怪了点儿,但不会闯什么大祸的。”

“既然师父如此说,那徒儿就回去了。”缘法再次施礼。

弘善说:“缘法,三年一次的论法大会,是我寺固定举办的,只是今年有所不同,圣上要微服来听。这次论法大会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至于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知道么?”

缘法说:“师父放心,徒儿已经充分准备,不会丢大相国寺的人。”

“呵呵,瞧你说的。”弘善笑道,“出家人六根清净,还怕什么丢人不成。输了便是输了,论法大会本就是为了论法,让自己的造诣更进一步,不是为了输赢,明白了么?”

缘法说:“师父说的对,是徒儿浅薄了。”

晚上,戌时刚过,缘法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抬头,就看见了莲笑笑一脸期待与花痴的样子。

“莲笑笑,你做什么?”缘法有些心慌。

莲笑笑堆满笑容,向缘法挑了挑眉,说:“缘法师兄,累了吧?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歇……歇息?”缘法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莲笑笑站起来说:“缘法师兄,我是说,你今晚还是回屋歇着吧。老在书房你也休息不好,还是大会和你的身体要紧。”

缘法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撇过一边,莲笑笑歪着头说:“缘法师兄,卧室不过是休息的地方,你不是不是想多了?”

“休得胡言!”缘法脸一红,瞪了莲笑笑一眼,站起来拂袖而去。

莲笑笑忙问:“缘法师兄,你去哪儿啊?”

“睡觉!”缘法简单两个字打发了莲笑笑,转身就进了卧室,拿面盆出来打水,准备洗漱。

莲笑笑忙冲上去抢过面盆笑道:“我来我来!这种小事怎么劳烦缘法师兄动手呢?”

看着莲笑笑为自己打好水,缘法只好任她“伺候”着洗漱了一番,擦干净身子就进屋去了。

“莲大条,你个死花头,这一天你死哪儿去了?!”莲笑笑正准备进屋,听见身后岑江月压低声音的怒吼。

莲笑笑回头,见岑江月变作人形,叉着腰瞪着自己。莲笑笑深吸一口冷气,回头见缘法已经进屋,忙拉着岑江月到了院外。

“江月,一日不见,你还好吧?”莲笑笑陪着笑说。

岑江月一把甩开莲笑笑的手,生气地说:“莲大条,负心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有了缘法你就忘了我,现在有了弘善你还是忘了我!我岑江月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备胎!”

“阿月,你怎么了嘛!”莲笑笑撅着嘴问。

岑江月一脸愠怒:“去去,少叫得那么亲热!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心上人,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

“阿月啊……”

岑江月退了莲笑笑一把,说:“行了,别腻味了,回去过你的初夜吧!我这会儿来通知你一下,我要暂时离开几天。”

莲笑笑问:“江月,你要去哪里啊?”

岑江月说:“我又要去参加婚礼啦!真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遇到你,才害得我流年不利。人家各种秀恩爱,我这条单身狗各种被虐。这次是我姨母家的表姐,是近亲,我可能要多待几天。你就好好在这里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栖吧!”

莲笑笑反应了半天,笑着说:“阿月,我知道你嘴上不饶人,心理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岑江月白了莲笑笑一眼,不屑地说:“谁关心你啊!这几日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不在你身边,记得别闯祸!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要走,虽然时间不长,但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莲笑笑看见了岑江月眉宇只见的担忧,笑着答道:“好的,我答应你,你走的这几日,我一定乖乖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岑江月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强的。这个智商余额不足的莲大条,果然还是需要人照顾啊!

岑江月看了看屋里,说:“我要赶路了,你快进去见你的心上人吧!”说完,化成一只蜻蜓飞走了。

莲笑笑叹口气,转身回了院子,有些紧张地推开房门。打眼一看,他和缘法的床铺中间,不知为何放了一碗水。

“缘法师兄,这是干什么的?”莲笑笑指着床上的那碗水问,“中午的包子有那么咸么?”

缘法板着脸说:“莲笑笑,我回屋睡也是为了身体,你绝不要想歪了。你我终归男女有别,中间放碗水,隔开了也是好的。”

莲笑笑顿时蔫儿了,嘀咕道:“缘法师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又不会碰到你。”

缘法道:“不管能不能碰到,总之,你我……这样是最妥当的办法。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

说完,缘法迅速脱掉外衣,比蛇还快,“跐溜”一下钻进了被窝,用被子蒙住自己。那速度,跟被狼撵了似的。

“切!”莲笑笑有些生气地走过去,将缘法乱放的衣服叠好放在床头,这才回到自己的一半床边,脱掉鞋袜,躺在床上。

莲笑笑侧头看了一眼防贼似的防着自己的缘法,问道:“三伏天捂着被子,你不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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