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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简贝生日

现实总是不能如你想像的一样,正如一句话所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从钟表永不停歇的旋转中飞逝,一切都似乎平静了下来。原本想象的高中美好的生活也渐渐变成了教室、宿舍、厕所这样的三点式。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都表现的很是自觉,所以简贝这个一年一班的副班长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在这个学校里,有个奇怪的现象,一切班内的事务几乎全由正班长承担,而副班长,充其量是个名存实亡的职务,所以经常可以看到简贝悠哉悠哉的在校园里闲逛,于此相对的则是晓涵一次次的奔跑于校领导与代课老师之间。只是偶尔在谈论起晓涵这位为教育事业无私奉献的好同学时,才会想起简贝这个副班长。

2001年10月15日,晴,简贝生日。

这是我上高中以来第一次为别人过生日,一个月以来倒也认识了不少朋友,可真正能成为好朋友的恐怕也就简贝了。走在喧闹的街道,想为他挑选一件合适的礼物,阳光透过树叶斜斜的照下来,地上是斑驳零碎的阳光的影子,偶尔还会飘下几片树叶,这个夏天终究还是这样过去了,一瞬间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还坐在考场里认认真真的答着试题,那时阳光是那样的刺眼,可现在转眼之间自己已经在崇南生活了一个月了,我有了新的朋友,经历了一些新的事情,过去真的就这样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这个秋天开始在这个城市蔓延的时候,内心不免生出几分伤感。一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长满香樟的街道上,街道旁是各式各样的精品店,许多的情侣满脸幸福的出入于一家又一家,然后在街道拐角处的一家名为“纪念日”的礼品店里我看到了张晓涵。

“嗨,买什么呢?”

“咦,你也在啊?挑生日礼物啊。”

“送我的?哎,不用这么客气了。”

晓涵脸上是一副不屑的神情,然后缓慢的从口中蹦出三个字—“想、的、美!”

随后就是一阵欢笑声。

告别晓涵之后,我又相继去了几家礼品店但都没能找到合适的礼物。说句心里话,自己压根就不知道简贝喜欢什么,他这个人除了干净就还是干净,我有时甚至觉的是不是应该去给他买袋雕牌洗衣粉送他,这样或许会对他有帮助。电视上不是经常说什么雕牌去污效果好,洁白如新嘛。

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无法想象一个包装极其精致的礼品盒在简贝满心欢喜的打开后,发现竟是一袋洗衣粉时会不会请我喝下那一整捆的啤酒,然后微笑着叫我替他买单。更无法想象,当其他人看到我精心准备的礼物时,会不会当场血压升高,晕死过去。我想说,如果真的可以,那么我愿意送他两袋甚至更多。可是,真的可以吗?

在我暗自为自己天才般的想象力陶醉时,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家书店门前,大幅的宣传海报将我从自我陶醉中拉了出来,对,何不送他一本书呢?他可是喜欢看书的啊!这不经又使我想到了几个星期前发生的事,那个时候我还坐在简贝的后面,他上课专心的低头看小说,让我帮他望风,于是我们就这样默契的配合了一节又一节课。直到最后一节历史课,我实在抵抗不住历史老师那催眠一般的讲法,不知不觉竟然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同桌重重的推了一下,然后朦胧中看都简贝缓缓的站了起来。

“简贝同学,请你回答一下是谁发现了好望角?”

我的心不由的颤抖了一下,手心冒出一阵冷汗。

本以为简贝的沉默可以掩盖过老师的问题,没想到历史老师丝毫不愿意善罢甘休,似乎是我忘记了,学历史的人都喜欢追根究底。

“那么,他后面的同学,请你帮他回答一下。”

“好像……好像是迈凯轮。”

我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那不规则的心跳,手心已经湿成一片。

“你以为开F1呢!”老师无奈的回答伴随的是呼天抢地的笑声……

我一直都觉的,我们的大脑其实就是一棵长满叶子的大树,而每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新的叶子一样从树上长了出来,每次彻底忘记一件事就像是它的叶子从树上凋落,只是这棵树新生的叶子已经远远超过它凋落的叶子,所以我们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记起过去的事情,就像每一课树都知道自己到底有几片叶子。

简贝的生日宴会选在了一家饭店的包间,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档地方,但环境还算优雅,柔和的灯光,标准的装饰,特别是墙上挂着的一幅幅荷兰的风景画,更是让我喜欢的不得了。当我把自己的看法毫无保留的向简贝诉说时,得到的是他的嗤之以鼻,以及那句:“老大!你搞清楚到底谁过生日啊?”

我和简贝就这样互相斗着嘴奔向蛋糕店,一路上简贝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活生生像中了彩票。一路上哼着小曲,最后连嘴都吧斗了,确切的说是把我忽略了。没办法,人往往喜欢自我陶醉,这是所有人的通病。

“喂!你发春了?”

简贝没说什么,只是朝我摇了摇脑袋,然后继续迈着欢快的步伐。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要啊?”我还是对简贝这样的表现大跌眼镜,实在不是正常的那个简贝。

“到时你就知道了……”

他简短的回答更让我疑惑,难道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心中不免又多打了几个问号。

一场别开生面的生日宴会随着一个个座位的坐满而即将拉开序幕。

“怎么还不开,等什么呢?”

“等一下,还有人没来呢!”

我向四周看了一下,的确,简贝的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我用力的回想一下班里的同学,试图猜一下这位迟到的是谁。但想了好大一会都没想到。

“到底是谁啊?让我们这么多人等?”

“等下你就知道了。”简贝丝毫不愿意透露一下。

“到底是……”

这时门突然开了,而眼前的一幕,让我倒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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