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易乔乔作为数学系常年名次稳居第一的学霸,是断断不可能翘课的。
孟濡忙着订婚的事儿脱不开身,于是余小刀就拾掇着让陈虎起个大早去接易乔乔过来。
易乔乔向来懂事,只说不用麻烦了,她刚拿到驾照买的车,自己过去也没什么问题。
可以睡懒觉,陈虎当然拍手称好,可没想到,半路却给堵了车。
余小刀那叫一个气的啊,一个劲的说要是陈虎早点去接人怎么会让人家赶上下班高峰期。
于是乎,每隔半个小时都会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易乔乔简直:“……”
目光透过窗外丈量了一下距离,运用精湛的数学天赋估计了一下。
“这车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吧,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
'啊啊!别啊,你自己走要多累啊!还是我接你吧……“
易乔乔没接着听他啰唆,直接撂了电话,隐约还能听到小刀姐在一侧的咆哮声。
易乔乔扶额,自从回来后,这两人好上了,小刀姐这脾气就见长啊……
到了指定的酒店,普一进门,热气球彩带曳曳偏飞,人声鼎沸,好一片热闹之景。
站在这样的一片热闹之中,易乔乔抬眼就望着一身绯色礼裙的孟婳开怀拉着配套西服的孟濡的朝自己飞奔了过来。
“乔乔,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了你好久了,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呢。”
“孟濡他就知道招呼你那些同学朋友,一点都不担心。”
“乔乔,乔乔,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专门请人定做的,小刀姐说颜色太嫩……有吗?我倒觉得配我刚好……”
“行,那我去招呼客人了,孟濡他一个人搞不定……”
易乔乔恍惚的看着孟婳飞奔向了孟濡身边,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洋溢出了幸福娇羞的笑容。
她慢慢垂眸,眼神落寞。
如果,如果,他还在的话,他们今天会不会也一样步入幸福的殿堂了呢,她想。
订婚宴开始,孟氏夫妇在大厅正中央交换了订婚戒指,孟濡普一在孟婳小嘴上轻啄了一下,人群中间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易乔乔站在人群里,既为她最好的了两个朋友结束了这么多年爱情长跑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感到高兴。
同时,心里渐渐涌起了一抹难以压抑的酸涩,易乔乔笑着闷头喝光了一杯酒,恍然间,只觉得自己旁观着这一切,见证着他人的幸福,自己却遥远的像个路人。
一旁细心的余小刀瞥了她一眼,不禁用手肘戳了戳站在她身侧的陈虎。
夹在两女中间的陈虎正在刷微博,吓了一个激灵,一眼就接收了余小刀的信号,连忙堆着一脸的笑容,献宝似的把手机递到易乔乔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诶,乔乔,你看这条新闻,这当事人够奇葩的吧……笑死我了啊哈哈哈。”
“还有你看下面这条。”
随着陈虎的手指一顿,易乔乔的视线落在了那下面一条新闻上,浑身一凝。
“国家考古队平凉山考察发现一名野人,目前已带回研究所,其他消息不便透露。”
易乔乔夺过陈虎的手机,只觉得自己捏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发颤。
陈虎看了她一眼,不禁心下悲凉,这么久了,一元哥要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司马炎死在了古墓,古墓又在那次逃离前就被堵死了,在长久的等待里,他们心里对封一元还会不会活着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司马炎,同样,也不会再有封一元了。
可显然,易乔乔是怎么样都不会相信的,一旦有什么可疑的风吹草动,整个人立马像打了鸡血似的,可事后证明不是,只会更加失望而已。
陈虎叹了一口气不好说些伤她心得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
“诶!乔乔,有件事,后来我寻思着不对,但一直又忘了说。”
“上一次,逃出陵墓的时候,我明明记得我将那只凤凰也揣进兜里了,但后来顺利的出来后,再一摸,却根本什么都没看见,我当时琢磨着可能跑的时候不小心从我兜里飞出来了,可现在想着总觉得不对啊,就算掉出来我也应该有感觉啊,但它就是这样不翼而飞了。”
事后也是乔翕告诉陈虎的,那只凤凰涅槃,本来法力就被暂时封印住了,当时司马炎强行动了负屃石碑,才导致它瞬间突破了自身的封印,但也根本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才会半路又变回了乌漆嘛黑的乌鸡样子。
一般来说,它要冲破封印,变回真正的凤凰,所需要的只是时间和机缘。
……
几天前,
平凉山,青石上。
清心观主素手捧着一把小米,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一边扔下去投喂一些圈养的锦鸡。
“万物皆有灵性,你们这些牲畜,得了食,受了人家的好处,也总要记得回报些的。”
她抬头,清淡而可堪描画的眉目凝视着远方,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这世界万事都要讲个缘法,就好比,他救你一次,你好歹……也得结草衔环而报。”
话音一落,远处的森林尽头,绿野叠叠之处,一团熊熊的烈火从树林中笔直冲出之上天际,火光照耀了一片大地。
清心莞尔微笑:“凤凰,你终于冲破封印了。”
迷雾森林深处,只见天际一抹火光笔直窜下直直的冲到了某个暗不见底的断臂悬崖深渊。
火光将黑暗照亮,焰亮曳曳处,凤凰略低头,眼尾一挑,不远处碎石中,静静的躺着一块首尾合抱的鱼型玉佩,像是在回应它的找寻般,发出了一闪一闪的荧光。
昏暗的主墓室内,忽然一声巨响,室内一片光亮。
凤凰盘旋于半空中,爪一松,玉佩准确的落在了一个男人的尸体上。
在玉佩与尸体接触的一刹那,瞬间的融入了男人的体内,一时间他全身的血管在他表层的皮肤下凸起,清晰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似有什么声音潺潺流动,他的心脏也渐渐开始跳动了。
那是生命在复苏的声音。
见状,凤凰摆尾离去,至余下头顶一片被嚯开的白色光亮。
又不知过了几天,白亮的光芒轻柔的洒在了男人俊雅的脸上,睫毛轻轻的翕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