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乔乔被薛临强行灌完了一大碗汤后,就被扔到了另一间客房柔软的床榻上。
临走关上房门前,薛临还不怀好意道:“好好享受吧。”
结合全身麻木,四肢丝毫无法动弹的知觉,易乔乔大概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炎,这个和封一元有着一模一样外貌的人,再怎么相似,也终究不是她所爱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易乔乔越发觉得武藤莉奈的用心险恶了。
……
门外,薛临吊儿郎当的跟在武藤后面,吹了声口哨,引起了她的注意。
绕道了她的身前:“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女人都这么大方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司马炎的房间。
看她看那姑娘的眼神不像是小仇小怨那么好解决啊,可她不仅不打不骂,还把人往床上送,这可真是忒不正常了。
不会是气疯了吧?
薛临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也没个把门的。
武藤没理他却是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抬步径直下了楼。
什么才算做最大快人心的报复,她那么爱那个男人,爱到那怕是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也无法取代封一元在她心里的地位,爱到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也宁愿蒙蔽双眼去麻痹自己。
真是傻的天真。
武藤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她可真不喜欢这个人啊,明明就,明明就和她一样是因为一个男人而被卷入到这肮脏的淤泥之中。
可为什么易乔乔却能活的那么洁净无瑕,而她除了这幅皮囊,她的人生早已活的破败不堪了。
凭什么!?她不甘心!
武藤细长的眼眸敛起了冰冷的笑意。
那如果,她被除了封一元以外的男人玷污了呢?从今晚开始,她还会是那个干干净净不落淤泥的人了吗?
薛临没有再跟了上来自讨没趣。
武藤从反方向出了后门,转过身就看见了山本。
他正被一群小孩子追在身后,一边唱打油诗,一边向他扔小石头字儿。
有石头子落在他的光头上,他抱着头,一个慌张脚下被绊倒,狼狈的摔了一个趔趄。
“黑瞎子,臭跛子……连母猪,都嫌他!”
小孩子们正拍着手,蹦蹦跳跳唱的正欢,冷不丁听到了一声冷冰冰的声音。
纷纷抬起了头。
不远处的武藤莉奈几乎是从嘴里用力咬出来了这个字。
“滚!”
匍匐在地上的人,双手一颤。
许是这个漂亮女人此时此刻脸上冰若寒霜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可怕,小孩子们不禁吓,当场吓白了脸,灰溜溜片刻间就跑的没影了。
过了好一会儿,山本才从地上慢慢摸索着站了起来,他抖着手拍了拍头发上的土,糟乱的头发下是一双眼皮上结了粉色肉痂的眼睛。
他神情局促,似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尴尬的时刻。
“夫人。”
他已经没有眼睛了,他不能再给她什么了,他这么没用,他害怕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平静而空旷的青石巷子里,平静的能听到不远处卖货郎悠远的叫卖声。
平静到能听到武藤的平静的呼吸声和自己慌乱不安的心跳。
她走过他的身边,扬长而去。
“以后没事,就不要再出来了。”
身后的脚步声越走越远,山本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渐渐的凝结成块,像是整个人被关进了密闭四合的冰箱里,周身都是冰寒的雾气在往他骨子里渗。
他苦笑,他终是没有价值了。
……那再被抛弃之前,他这条苟延残喘的命是不是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
薛临和武藤分头行动后,就一路向南四处转悠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主人是怎么肯定趴蝮就在这一块儿附近的,明明已经蹲守了几天了,可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发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撞上了花娘从医院里走出来。
花娘是去照顾她中风的父亲刚回来,当初她父亲本就不同意她和许安的事,一心想让她嫁个有钱人。
花娘一向孝顺体谅,毕竟自己的父亲一声穷困,老了想指靠她这唯一的一个女人过几天好日子也无可厚非。
可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更别说,他爹让她嫁的的那个男人年级都可以跟他称兄道弟了。
那是花娘从小到大第一次违抗她爹的意愿,她爹气的不轻除了成婚那天一直都没给许安个好脸色看。
知道许安出事后,一只手颤抖着指着花娘。
“你你你……”半天没骂出一句话就翻白眼儿倒了下去。
医生说,他被她气的中风了。
自从那一天,花娘就感觉到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因为没人知道当初轮船为何无缘无故就翻沉了,再加之她爹一干医疗费用住院费用经不起折腾,许安原先公司赔的一笔钱和保险很快就用完了。
她不得不开始四处找工作,也有的人看她年纪轻轻的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遭罪,想给她再找一户人家配了,可都被她笑着摇头拒绝了。
有人见状说她不识抬举,家里如今这样的状况有人不嫌她晦气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一度有人传闻她是克夫的命。
这种小地方,流言蜚语什么的传的最快了。
她一出门迎面就窜出了来了几个地痞流氓,拦了她的道,她想绕过,却根本走不了。
“哟!花娘,又来照顾岳父了?”哄笑声响起。
“你……”听了这不要脸的话,花娘气的脸颊通红,一气之下力气也大了,甩开眼前的胳臂就大步往外跑。
那几个流氓却好像更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其中一个更是胆大妄为的将她拽了回来就要摸脸。
“花娘,不是哥哥我对你不好啊,你说说我都跟你表白不下十次了,你哪一次拿睁眼瞧我了,这不是逼着我对你做点什么事儿吗?”
这样说着,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这地儿治安一向不怎么好,周围的路人早已见怪不怪,知道调戏她的男人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的,自己走自己的路,根本就没人敢管。
花娘拼命的挣扎着,就在这时,余光里瞥见了一个认识的身影。
“救我……求你救救我。”
她眼泛泪光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