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朝会结束,那天意示意将风月池留下,一起走进安龙阁。
“皇上,留臣何事?”风月池见皇上背对着他,却不开口。
那天意背着手,眼睛盯着屏风那挂养的一对金丝雀,两只雀儿正你侬我侬互诉衷肠,情意绵绵。那天意若有所思地说道:“月池,朕这几日看到南仪坐在御花园里失神,脸上隐约还有泪痕。她可是个无忧无忧虑的人。”
“南仪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可能在反省吧。”风月池猜测道。
“是吗?出了什么事?”那天意有些意外。
“牵扯到些家事,皇上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有些难以启齿。”风月池很是为难,难道要说南仪伙同自己的后母致自己心爱的女人于死地吗?
“是这样。好吧。家事朕不管”那天意也猜出七八分,他不想知道对南仪不利的消息,接着道:“那日,朕问她缘由?她也不说。南仪是朕唯一的胞妹,太后过世得早,她可依靠的就只有我这个哥哥。朕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她虽然不说因为什么如此,可我也能猜出七八分。月池,我们三个是一起玩着长大的,她的心思,你我都知道。朕想将南仪赐婚于你,如何?”
“皇上,臣……”
“朕知道你在花岭镇遇到了你的红颜知己,可是南仪的心里只喜欢你,装不下别人,我不想看到她伤心落泪。她贵为公主,从来没有朕不能给予她的东西,可是朕知道这一次偏偏我就不能马上满足她。月池,放弃那个夏玉荷,答应朕吧。让朕对仙逝的太后有一个交代。”皇上语气中暗含着恳求。
风月池跪了下来,将头及地,“皇上,并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臣已经与荷儿在荷花池边立下誓言:风抚玉荷,月入池中。相映相依,相爱相知,不离不弃。臣一直把南仪当做小妹妹照顾,皇上是清楚的。”
那天意浓眉深皱,语气开始生硬,“月池,如果朕执意呢?”
“这是皇上的私心,强加于臣。恕臣违旨,不能领命。”风月池态度坚决。
整个安龙阁的气氛霎时紧张起来,那天意强忍怒火,而风月池则一身正气,直视皇上。
“月池,你变了。”
“臣一颗为国为民的心没变,但感情,我不想欺骗公主。”
面对风月池的正义直言,终于,那天意无奈地长叹一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心是无法骗自己的,就像他多么担心皇后素蕊被俘,被俘意味着只能立斩,侥幸逃亡,她还可以多活些时日。皇上摇摇头,又开始自责,如果不是太过娇宠皇后,何以将夏逸轩破格升职为首辅大臣,结果差点酿成国之大祸。
风月池见皇上叹气,知道可能触及了他的伤心事,风月池知道皇上是多么喜欢皇后,可是人世间就是这样,上苍总是苦苦折磨着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