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客栈外面火光骤起,厮杀声渐渐响起,“怎么回事?”小环打开了房门。
正巧,酣睡的三个侍卫药劲渐渐过了,腿虽绵软无力,也挣扎着从房间里爬出来,“你家小姐没事吧?”
“没事。外面是怎么了?”小环接着问道。
“小姐没事就好。差点出意外了。”领头的竹山松了口气。
“出什么意外?”侍卫窘迫地挠挠头,怎么能说他们在值夜勤的时候被人下了药呢?赶紧匆匆忙忙答道:“没,没事,我们不知道外面怎么了,我们去看看。”
玉荷在屋中正沉浸在夏仪轩的那无奈的话语中,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回忆起父亲临别时说的那句“荷儿,为父走了,多耽误在此一时,你就越危险。”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莫非是父亲出了事?
她赶紧奔出门外,向楼下冲去,半夜里声音这么大,各房睡觉的都骂骂咧咧醒了,出来看热闹,玉荷直奔楼下,小环不知发生什么事,正要回房回复小姐,却发现小姐怎么像发了疯似地往楼下冲去,这可不像是平日里举步轻盈的小姐呀,发生了什么事呢?
小环疑惑地赶紧跟在身后,叫着小姐的名字,跑过去想搀住她,楼梯上的人让这主仆二人撞得东倒西歪,更是骂声不断。
玉荷也不去理会那么多,冲出店门外,只见外面已围了一个大圈,她扒开人群,一眼就望见夏仪轩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央,阿三和另外一个仆人正奋力保护主子不受伤害,可是势单力孤,也不见得会坚持多久,玉荷悲吟一声“父亲“,一下子瘫倒在地。
幸亏小环从后面把她抱住,喊杀声,兵器的交接声,人们的议论声交汇在一起,玉荷只感到天旋地转,周围的人影渐渐模糊,难道刚刚相认的父亲就要从自己面前活生生被人杀掉吗?
她突然间想到了风月池,那个温柔又伟岸的男人,他现在在哪里?小环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叫着小姐,给玉荷揉着胸脯,她也看到了场上的状况,知道小姐虽不屑认这个父亲,可骨子里是多么渴望父爱呀!
突然,听到场边一人高声道:“住手吧,夏仪轩,你这个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垂死挣扎有意义吗?如果你求求皇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告诉你的狗奴才放下武器,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他们。”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银须老者骑在马背上,面色冷峻,死死地盯着夏仪轩,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着。
夏仪轩虽深陷险境,却丝毫没有惊慌之心,也高声道:“风笑天,你不用假仁假意的,今天我在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你要落井下石,随你的便。如果我没猜错,皇上好像还没有下令捉拿我吧,你想邀功请赏是吧!来呀,老夫等着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天非取你的项上人头不可,哈哈哈哈……”风笑天恼羞成怒,再次指挥手下冲上去。
一盏茶的时间,武功奇高的阿三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夏仪轩沉痛地蹲下身子,将阿三的尸体摆正,正要起身的刹那,一眼看到了玉荷关切的眼神,他苍老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随即对玉荷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不要靠近自己。
可就在夏仪轩分神的刹那,风笑天从马背上飞身掠过来,一剑刺向了夏仪轩的胸膛,夏仪轩双手握着刺穿他胸膛的宝剑,慢慢地倒了下去。刚刚缓过气的玉荷再次晕了过去。
“哼,夏仪轩,自作自受。来人把人头给我砍了送给皇上,其他的就地焚烧。”风笑天的手下领命拿来了燃油,倒在了夏仪轩等人的尸体上,遂将火把扔了上去,火蹭的一下窜起老高,映红了风笑天那残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