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帅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眼前的咖啡特别的特别,因为上面竟然有一个用白色奶泡做成的心型形状。
服务员在小心翼翼把咖啡放到我身前时,再次微笑地对我注视了几秒,我此时领会了其中的含义。
服务员走后,郭香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我,毫不顾及我内心深处的矜持。
我看着这特别的咖啡,心急剧跳动着。我要怎么表达我的心情呢?
只是简单的感谢郭香而已吗?谢谢她特意为我点的特别咖啡还是她为我点咖啡的特别心意呢?
“谢谢你,郭香!”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心!”
“不客气,又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反正我要谢谢你。”
“那就把咖啡喝完,我们都不许加糖,还有一滴都不许留哦。”
“遵命!”
虽然答应了她,可我还是不忍心喝进肚里,因为那‘心’太感人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喝呢?”她见我只是盯着眼前的咖啡,却迟迟不肯动手,问道。
“我是在等你先喝了我再喝,女士优先。”
她的浓缩咖啡果然浓缩,小小的杯子不说,连杯里的咖啡都只了大半杯而已,哪像我的是满满一大杯。
“哦,那好吧,我们一起喝咖啡。”
说完,她率先拿起杯碟上摆放着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咖啡。
我也只得小心翼翼地跟着拿起勺子搅动咖啡,刚才的浮在上面的心随之乱掉了,不复存在。
这一刻,我的心竟然微微生疼,然后疼痛散布全身。
我先品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让我有点难以承受,可是我答应过郭香不许加糖,所以即使打碎了牙我也要死撑着往肚子里咽。
不过我怀揣着丁点希望,就是等郭香喝了后自己想加糖时我就能理所当然地跟着加糖进咖啡里了。
我看着她舀起一小勺送进嘴里,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我以为她紧接着会提议加糖了。
“好像还不够苦,怎么办?”她的话让我崩溃起来,看来加糖无望了。
“不是啊,我觉得已经够苦了。”我又尝了一口,确定是真得很苦。
“石华。”她放下勺子,突然严肃地看着我。
“恩,怎么了?”我也放下,与她对视着,等着她的下文。
“我后天早上就要回台湾了。”她声音很小,可我听得异常清晰,如雷贯耳。
记得以前做错事时被爸妈大声训斥,记得以前不遵守纪律时被老师当全班同学点名批评,记得生病严重时被医生千盯万嘱……这一切我都当作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郭香这轻轻的一句‘我后天早上就要回台湾了’,却直击我的心底,让我不知所措。
我猛喝咖啡,不发一语,突然觉得咖啡瞬间不再苦涩。
“所以我说咖啡不够苦嘛!”
“是的,这样说来咖啡确实太不够苦了。”我黯然神伤,比起她离开时的分别之苦,这咖啡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几点的飞机呢?”我接着问道,既然我一直逃避的问题被提上了桌面,何妨了解得更进一步呢?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十点半回高雄的飞机。”她说话的声音已没有平时的风采,全是怅然若失,与我一样。
“哦,知道了。”我不再说话,只想快点把咖啡喝完。
突然间,我感觉到店内好象开了冷气,浑身有点颤抖。
所以,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让整杯的苦涩直达我的胃。
奇怪的是,虽然咖啡是热的,它却无法让我感到丝毫的温暖。更奇怪的是,即使整杯的咖啡进入我的喉咙,我却也没有觉到一丝的苦涩!
咖啡已经喝完了,我们继续干坐着,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们只是看着各自的咖啡杯,想着各自的心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