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沉默不语。
宁静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拿他的手表?”
在她目光灼灼下,他微微惭愧,低头看眼手表,“是他放在我这儿的。”
“他为什么要放在你这儿?”他的眼神不安,分明像在说谎。
张大海慢慢站了起来,手握手表,手心里还留有她的余温,他背过身去,讷讷地说:“他说,他把最心爱的东西,由我保管。”
“我明天去问他……”
价值不低于四十万的手表,许致远舍得送人保管?他参军临走那晚,她见到他空荡荡的手腕,追问他表的去向,他告诉她,放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小心珍藏起来了。又怎么会到了张大海手里呢?
他突然一手捏住她手臂,宁静肩膀一震,想甩开他,可是女人的悲哀,永远在气力上不敌男人,“你别这样,快放手……”
她手被他扭得很痛,手腕都被他拧了起来,刚才许致远攥得她生疼,现在张大海又来一下,疼上加疼,真是让人摆脱不得的苦恼。
“我永远不会放手。”张大海一向平易近人,今夜却反常的强势的很。
“很痛……”她的呼吸很热,头很痛,心里纠结得难受,深深吐纳出一口气,“张大海,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们不能……”不能在一起。她心里一直在拒绝,她不喜欢他。
可是话未完,他坚毅的目光,盯着她,也打断了她:“毕业这么久了,是该结婚了。”
宁静一时恐慌,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后面那句话,不容拒绝:
“明天我带你去见父母。”
二沙岛这个地方,她这是第二次来,张家的别墅买在这里。违心的踏上这块江心绿洲,心里复杂的很。第一次来这里,是跟着许致远来的。
这个城市那么多条道路,偏偏他们在同一条道路遇见了。
江琳上车之前,张大海正扶着她下车,两人抬头,对望一眼,江琳居然认得她,客气礼貌地点点头。
倒是她身后那位穿军装的小伙子,特别嘴甜:“何小姐。”
宁静也点头,心下有些慌乱,不知该不该往前,幸好没有看到他爷爷,否则老人也对自己的好印象全无。
“妈咪,快点……”忽见许致远由车窗探出头来,宁静赶紧将头一低,却还是瞟到他惊喜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冷漠,视线定在她与张大海手腕交结处。
似有一抹嘲讽挂在他嘴角,升上车窗,他清冷的眸子从玻璃中透射出来,令她不寒而栗。
到了张大海家里。
张庆林笑呵呵迎上来,张母脸色很白,略显病态,软软靠在贵妃榻上,见了她来,强撑着站起身招呼:“来,里边坐。可把你盼来了。宁静好像又长高了。”
张小溪坐在对面修剪指甲,也没抬头看一眼。
“小溪,快叫大嫂。”张母拍了一下她肩膀,张小溪不甚热情的抬头,以前经常喊她大嫂,大嫂的。如今到她家里,倒挺不乐意了,冷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丢出两字:“大嫂。”
宁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的虚应一声,脸红得想在地板上找个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