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班长,你怎么才来?”舒悦打破这股死寂般的宁静。
终于,许致远不急不徐地开腔说话:“抱歉我迟到了!先自罚一杯!”微微弯下腰去,优雅地端起一杯酒,掌心托住杯底,一饮而尽。
宁静望着他平静的神色,垂下眼去,也平静地饮尽手中酒,将杯子角度倾斜展示给大家,她也一滴不剩。然,这杯酒,是苦是涩,都咽在自己的胃中,留待痛楚在内心百转千回。
他身边的紫裙美女这时把手伸来,朝着宁静很有礼貌地说:“认识你很高兴,我叫何冰倩。”
宁静回过神,右手放下去,又用干净的纸巾揩净手指间的酒水,友好的伸出手,与她相握:“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何宁静。”
两人眼光接触,均是一愣,似乎都为对方的姓小小吃惊。
原来都姓何。
许致远一杯酒下肚,气氛随和了起来。
宁静坐着,挺了挺脊背,从她这个方向望出去:
许致远坐在人堆里玩牌,两只耳朵都夹满了烟,嘴里还叼着一根长长的雪茄,烟雾迷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那笑声还算熟悉:“兔崽子!你们都合起伙来整我?不就是输吗?今晚让你们赢,我输个痛快!”
那厢热闹非凡,这厢却清冷如荒。
两个女人面对面而坐,旧情与新欢。
虽然表情恬静,面上带笑,甚至眼底还飘浮出一两抹亲切之色,但那平静外表的装饰下内心究竟是怎样的抵抗,与排斥,恐怕只得去问心。
沉默,只有沉默,似乎这时的场面,惟有沉默才能使各自心安,营造一个最好的氛围。
“何小姐皮肤很好。”最终,还是何冰倩打破尴尬。
她比较落落大方的笑,以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真不是一个自小一贫如洗,连学费都交不起的贫穷女孩所可比拟的。尽管她长大了一直在学,学做人处事,学礼义廉耻,可是学得越多丢得越多,以致她不知道到底学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学到,但在这样的场合人家笑吟吟开口,即使最卑微的她,肯定也学会了以最优美的笑容回赞:
“谢谢,何小姐的眼睛也很漂亮,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一双眼睛。”
两人相视,都不觉笑了。
笑得都有些做作,矫情与虚伪。
嘴角牵强地挂着微微的弧度,只有何宁静自己清楚,此时笑的最甜美的脸庞,心底却是最苦涩的酸。
她在吃醋,她在吃面前这个法官的女儿的醋。毫无置疑的吃醋,
何冰倩安静的喝酒,何宁静也安静的品茶。
只言片语过后,再无过多的话语,各自又都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此时,包厢里轻柔的音乐如流水般流淌,舒悦领舞,与一位帅气的男士步下舞池,携手并肩,款款摇曳中风情万种。
打牌的、划拳的、喝酒的,都不约而同停止,纷纷进入舞池。
许致远走来,绅士般向何冰倩伸出白净的手臂,她抬起头,浅笑着将手放在他手心,立起身来那眸光自带了三分被人重视的满意,转入舞池,轻蔑地睨了眼原地干坐不动的何宁静。
她保持笑容,并且捎带了祝福,无论真假,祝福的样子是做得挺完美的。
许致远俯头,唇贴上何冰倩耳边低语,她娇羞的笑开两声,一转脸又望向那攥着玻璃杯,坐如雕像般的何宁静,笑声更灿烂了起来。
多年前,当他拥着张小溪的时候,也是这般,风流潇洒。
而今,他的手里又换了一个新人。
宁静忽然失笑,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为自己守候?多年前,不是早已经分手了吗?那还是自己亲口提出来的,分手后,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小许哈哈哈。。。丫就装吧。。这个装B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