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玉立刻挡在水柔衣面前:“祥瑞,你又闹什么呢?好好做你的格格吧!难道富贵人家的子弟多娶一个都不可以吗?”
祥瑞冷笑两声:“你作什么那么紧张呢?怕我会吃了她吗?水柔衣,收起你那幅楚楚可怜,人见人爱的模样吧!醉花楼的头牌姑娘翩翩,江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额娘,你要娶这样的女人做媳妇吗?你不怕被人笑话?”
心香吃惊地倒退了一步,绮玉慌乱地摇着手:“额娘,不是这样的,你别听祥瑞胡说。”
水柔衣脸色一变,心中一痛,咬紧牙关不让泪落下:“封大师,带我离开吧。”
封锐叹了一口气,往门外走去。
祥瑞一把拉住后面的水柔衣:“绮玉,你说是怎样的?水柔衣,你来说说这是不是真的。”
水柔衣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祥瑞:“是的,你说的是真的,可你别忘了,是你把我送到那种地方去的!”
祥瑞脸一红:“胡说八道,你自己爱去醉花楼,干嘛往我身上赖呢?”
绮玉不相信地看着祥瑞:“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不说别的,她至少在宫中陪了你七年呢!你真是没有心的吗?这种事都作得出来!”
祥瑞慌乱着只顾摇手:“没有,真的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水柔衣反而冷静了下来:“你没有?那就是我天生下贱了!可你别忘了,我们有着同样的阿玛,同样的额娘,如果我天生下贱,你也好不了多少!”
“什么?”心香和绮玉一齐大叫了起来:“什么一样的阿玛,一样的额娘!你们两个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福嫂,眉儿同时捂住了嘴,实在是这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祥瑞铁青着脸,高声嚷了起来:“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宫里呢?你为什么要让额娘知道你就是她丢弃的女儿呢?如果没有你,我还会是阿玛心中最疼的格格,如果没有你,额娘还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如果没有你,今夜宴中,阿玛眼中就不会没有我,而你现在,竟连我唯一拥有的绮玉都要抢走吗?”
一口气说出这许多,祥瑞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下来,是呀,憋在心中太久,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水柔衣脸色惨白,再也止不住眼泪往下流:“祥瑞,我不知道你心中竟有这许多的恨。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绮玉,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不是我想到宫中,不是我想让你额娘知道我的存在,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我只想和我阿玛,额娘快快乐乐地在杭州生活一辈子,是你皇阿玛毁了我的家,是他把我弄到了宫中。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和你抢阿玛,额娘。封大师,我们走吧!”
除了摇头叹气,封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水柔衣无助的小脸,心疼地说:“孩子,别太难过,一切都是命啊!”
两人刚要走出门去,绮玉一阵风似地冲了过来:“带我一起走!”
祥瑞条件反射地拉住他,“不许,不许。”
心香无力地抬了抬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这一生已经错过,难道儿子这一生也要错过吗?
看着水柔衣和封锐逐渐远去的背影,绮玉着急地想推开祥瑞的拉扯,可祥瑞就是不肯松手,一屋的丫头仆妇也不知该帮谁,只好呆呆地看着,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铭奎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