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医院的通知,萧父的脚上已经痊愈,马上就可以出院了。于是萧沫抽出空来与夏七堇一起去医院接父亲出院。
然而一路上,萧沫在驾驶座上心不在焉地开车,眼睛不时地用余光瞄面无表情的夏七堇;坐在副驾驶的夏七堇刚好发现了萧沫偷偷扫视过来的目光,故意别过头去,眼睛游离地看车窗外的景物,避免眼神与萧沫的发生碰撞。
萧沫见夏七堇别过头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曾经最死心塌地爱着他的女人现在竟然敢逃避他,无视他!男人的面子该往哪里搁,幸好此时没有第三人在场,要是她敢让他在外人面前丢面子,他一定立刻愤怒起来,完全不管她先前受过多大的委屈。有时候,他对自己不受控制的阴暗心理极度恼火!
他的心思在夏七堇的身上,而夏七堇的心思却不知道在哪儿,她很累,身心疲惫。
前面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萧沫开着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所以,他闯红灯了!由于避开了上下班高峰时段,路上行人车辆不算多,并无人员伤亡,公共设施损坏。
然后夏七堇看到交警叔叔礼貌地朝他们敬了个标准的礼。萧沫拉下脸,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摇下车窗,探出头去。
“先生,你刚刚闯红灯了,请你出示驾驶证。”交警叔叔礼貌地跟他们说。
萧沫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交到交警手中。
交警看完后,又朝萧沫敬礼,用非常职业化的笑容跟他说话。
他振振有词地说:“根据《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十条规定,机动车驾驶人违反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规关于道路通行规定,由于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处200元罚款,并扣驾驶人3分!”说完,又朝他们敬了个礼。
“200,这么贵啊?”夏七堇怪里怪气地说道。冷飕飕的气息让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吐酸水。
“这位小姐,请配合我的工作!”
“我有说不交罚款吗?”萧沫对交警的那点破事耳熟能详,反问道。”
“不得不佩服发展中国家公民的整体素质,哎!”交警自个嘀咕着,声音很轻,但还是被萧沫听见了。
萧沫接下来的说辞令人咋舌,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少人把西方经济发达国家车辆闯红灯或行人乱穿马路现象少的原因归结于那些国家公民的整体素质高,其实这种认识并不全面。在世界各国,不少国家都是采用严厉的措施来处罚闯红灯者。在新加坡,行人第一次闯红灯,罚款200新元,相当于人民币1000元;第二次,第三次再闯,最重可以判半年到一年的监禁。美国各州对乱穿马路者罚款2到50美元不等,虽然数额相对不大,但处罚记录将会记入个人信用记录中,终身不能抹去。这些只是对一个行人,更何况是驾驶人了;”
见目瞪口呆的交警和夏七堇张着嘴巴,交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沫,而夏七堇则是崇拜与焦急交织地看着他,萧沫继续滔滔不绝:“在印度尼西亚,司机违章有可能会受剃光头的处罚;在美国的德克萨斯州,如果司机酒后驾车撞死行人,在10年的惩戒期限内的每个月,司机必须抽出一天时间,站在自己醉酒的酒吧前,手举写着‘我因酒后驾车,不幸撞死人’的牌子,当然牌子上写的是英文,在德国……”
“先生,这些规定我并不陌生,但是你好像越扯越远了,现在是在中国,按规定,你必须交200元罚款!”交警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终于恢复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打断萧沫。
“我虽然说了这么多,但是我没说不交罚款!”萧沫从皮夹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还算客气地递给交警,扬长而去。
“你觉得200元钱很好赚是不是?”夏七堇不乐意了,她做了几年的家庭主妇,早已成为市井小人,不再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你什么意思?!”萧沫掉转头,把车子靠边。
“难道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吗?200元不是钱啊,本来你应该说一些对交通违章事件处罚比较轻的事例的,你倒好,越说越严重,当200不是钱呀!”
“你怎么回事?钱有那么重要吗?要不是你无视我,我能心不在焉开车吗?”萧沫连珠炮发地提问。
当然夏七堇也不甘示弱,挺了挺平平的胸脯,“要不是你不打我那一巴掌,我会不愿意看你吗?”
“你!…”萧沫不再说话,点了根烟,也许,男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与烟为伴。
“快点开车!”见萧沫没反应,夏七堇打开车门,“你不开,我自己打车去接公公!”
萧沫赶紧拉回夏七堇,紧紧地搂住她,疯狂地吻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唇,他的口水弄湿了她的脸,她既没有迎合,也没有反抗,麻木地任由他失去理智的吻着。
萧沫终于停止了吻她,开车往医院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