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画从那些衣物中挑了绛紫色的换上,又要青碧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换成了镶金墨玉簪,显得温婉又不失清爽。
到了晚些时候,甄扇在外面敲了敲窗子,笑道:“姑娘莫怪,是公子让我叫姑娘去书房。”
傅锦画走出房门,见甄扇站在窗前,只是笑却不言语,于是作嗔怒状瞪了他一眼,径直往书房去了。
虞晋声的书房甚为简洁,除了桌椅书架并无其它,而虞晋声坐在倚榻上,手里仍旧握着一卷经文,听见傅锦画进门的脚步声,并不曾抬起头望着她,低沉说道:“济阳王因为画妃被掳之事,深感惶恐,于是面呈皇上,愿将大婚之日推迟。”
傅锦画心里一动,却突然生出些愠怒来,这济阳王难道是看自己已被君王摒弃,无从进宫,所以想要用缓兵之计,将婚事无限期得推延?
因为当初济阳王肯娶傅家之女,便是因为他想要拿着傅家士族来掣肘自己,现在自己已是这局棋盘上的弃子,他济阳王娶傅家之女又有何用?
虞晋声起身,将经文顺手放置在一侧,傅锦画细细看去,那经文正是帝师伍徽泉所著的《倾心吟》,于是不经意间诵读了几句:“长远如是,无量无边,流落生死,常坠苦海,如浊如清,静动相寂……”
虞晋声目光中闪过瞬间的诧异,说道:“你竟然读过伍徽泉的书?他平生所著颇多,不过因为他性情孤僻偏执,写下文本后又十之八九尽数都毁了去。所以世间并无几人得以窥得他的真知,我这一生自觉平淡如水,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去,倒是这本书得以帝师题名相赠,令我欣喜不已。”
傅锦画拾起那本《倾心吟》,翻开扉页,看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于是从书桌上扯过一张素纸,执笔仿着那字迹也写了几个字,虞晋声近前一看,两相字迹完全一样,蹙眉轻叹,忽得又明白过来,苦笑说道:“原来这本书上的题字,竟是出自你的手笔。”
傅锦画回道:“当年帝师曾提起过,说是欠下一位少年的人情债,要赠书与他,我一时顽皮就抢过笔来仿着他的笔迹先自写了,当时帝师也是苦笑不已,说要不是亲眼看见我写下的,否则连他也辨不清自己到底写没写过了。”
“寻常人见帝师一面已是难得,你竟然可以学得帝师书笔精髓,难道……”虞晋声有些不解,出言问道。
“帝师与家父颇有些渊源,于是我们傅家琴棋书画四姐妹都得益于他的指教。”
虞晋声仍旧有些不明,问道:“可是你的闺名中镶着的是一个画字,为什么对于行文书法也这般擅长?”
傅锦画眼神似潭底深月,泛着幽幽的光,随意说道:“只因为帝师喜欢我的脾性,所以在琴棋书画上就多教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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