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锐利的眸光射向她,她扭过头就看见恐龙半倚在床上,看到她走路的样子,似乎很不爽。
“恐龙,你醒了?”洛夏把屁股往外扭了扭,屈身说。
“恐龙?”恐龙一听“恐龙”有些蒙了,恐龙是什么?
恐龙那张伤口纵横交织的脸暴露在阳光下,让洛夏不敢去看
“我叫齐剑庭,不叫恐龙。”齐剑庭察觉到洛夏躲闪的目光,他摸摸自己的脸,怎么连这个胖女人都闲他现在的容貌?
“我很吓人吗?”齐剑庭掐住洛夏的胳膊,软软的,却怎么也掐不到骨头,他想起自己昏过去时,有一双手死死拽住他,仿佛害怕他会消失一样,就是这双手吗?
“没有。”洛夏不敢去看他,身子不断往外蹭。齐剑庭冷然一笑,没有为什么不敢看他?她背着他走了一天,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死的时候,她说愿意,虽然那只是“恩”了一声,却让他忽然觉得即使死也没什么不好,即使和这只猪一起搭伴变成鬼说不定也是另一种幸福。
他带着伤把她带到这里来,但是她现在居然像其他女人一样都嫌恶起自己的面貌来,她有什么权利,又有什么资格。
齐剑庭看到了洛夏不断涨红的脸,下巴叠出了五六层,一层脂肪比一层厚,有点像梯级冰川。
“别在这里恶心我。”齐剑庭一推,洛夏一脚没有踩稳,隔着竹台就摔了下去。
一阵头晕目眩,她倒地的声音惊得树叶乱颤。洛夏躺在地上,想着齐剑庭的话,‘别在这里恶心我’,眼泪扑扑的往下流,穿越前遭人厌弃,穿越后仍然遭人厌弃,她是不是该坚持去死。
“起来”,有脚在她身上踢了踢,就是那双脚将她一脚踢下了万丈悬崖。
“起来,耳朵聋了?!”齐剑庭有些不耐烦了,洛夏躺在地上,她努力朝上扬了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随后她就躺在地上,不再动弹,已经习惯了,等到有力气再爬起来也不迟。
齐剑庭捂着胸口,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只猪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脸上还挂着泪花,刚才自己的话伤到她了?看着她的手臂和腿上都缠着纱布,眼眸的冷淡稍微退却。
“站起来!”齐剑庭一手握住洛夏的手,再次感到那双手的温暖,竟让他有些贪恋。
洛夏醒醒鼻子,擦掉眼泪,看着齐剑庭拽着她的手:“你不是闲我恶心吗?为什么还要扶我起来。”
顿时,齐剑庭气结,这个胖子真把他的话当真了,可是反过来说,她嫌恶他的容貌,他就不该嫌恶她胖吗?
“我没有闲你恶心。”齐剑庭的话飘了出来,连他也弄不清楚,一向不喜向别人解释的自己为何要向这个胖妞解释,也许是看在她救他的份上,也许是昨天她“毫不知耻”的向他要“回报”,那副毫无心机的样子让他放松了戒备。
齐剑庭现在的态度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刚初识的样子,洛夏不自觉得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