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人出口时声调起的高,传到这边时伊诺只觉得有三分的刺耳,“一个小时后,咱老地方见!”伊诺听见她最后说“见”字的时候,似乎还带着尾音迂回了半个拍子,丝丝的凉气便顺着手机的听筒钻进伊诺的耳朵里,眼皮子也配合着突突的跳了两下。
她皱着眉,放下手里的蛋挞,酥脆的薄皮掉了些细碎的屑子,粘在唇边,伊诺拿起餐巾纸顺着唇线仔细的擦拭着。
这个女人也真是,指不定又是夹睫毛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眼皮子了。
她总是这样,喜欢倒腾眼睛,可是手上也总是没个轻重,受伤那也是常有的事儿。
“你打听到了?”伊诺正襟危坐,收起旁的心思,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见了面再说吧。”信号突然被切断,估计那边又接着继续“奋血浴战”了。
伊诺耸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早餐不吃了。”伊诺起身上楼,声音自楼上传下来,依旧清晰可辨。
再下楼时,她已经换下了睡衣,身上罩着一件修身连衣长裙,米白色的雪纺外衬着同色调的纱幔,上面勾勒着零碎的花骨朵,腰间被酒红色的带子束缚着,凹凸有致的身段便盈盈一握,背后的叉子挖的并不是很深,却恰到好处的露出她漂亮而又迷人的蝴蝶骨。
临走前,她还不忘再次叮嘱余妈,“记得把瓶子里的花都给扔了。”
伊诺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会儿,这会儿正是上班的时间,所以餐厅里的客人寥寥无几,她选了个靠近窗户边的位置坐下。
刚一坐下,便看见那辆招摇的兰博基尼自窗外匆匆闪过,伊诺眼瞅着那熟悉的车牌淹没进车流里,不多久便没了踪迹。
她刚才分明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晴好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那被烫染过的卷翘长发像是披着金光,闪闪发亮。
本来今早看见瓶子里的红玫瑰时还耿耿于怀,亏得她昨晚态度冷淡,她还一度担心会伤了杰西,可这会子也不再较着真。
这么想着,心里倒也觉得理所当然了。
“哎,想什么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伊诺回过神来,就看见古月摇曳着婀娜的身段朝自己走来,黑色包臀连衣裙服帖的套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柔软的长发被松松完成高贵的髻子,优雅迷人的姿态呼之欲出。
她还真是不低调啊,到哪儿都能听见她那清脆爽朗的笑声。
随即站起身子朝她挥挥手,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
“你坐啊,站起来干吗?弄得跟接待贵宾似的。”古月快走两步过来,撇着嘴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径自坐下,可伊诺还是瞧见她的脸上,笑得愈发的花枝乱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