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来的凉意有些入骨,是这个季节特有的,不似冬天的寒冷。周围静静的,这个时间的人们大多已经进入了梦乡。
可令人欣慰的是,一地皎洁的月光。
街上的路灯大多关闭了,小区大门口一盏还亮着,月光下那些灯光让人想起瞌睡人的眼睛,朦胧着。
我用风衣裹紧自己,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怀念着家乡的胶白月光,可惜小区里有昏黄的街灯,冲淡了月光的清幽。
“你和宁木最近怎样?”
“他好久没回家了,分手时早晚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郎思佳这些。
郎思佳点燃香烟,好闻的烟味飘散在空气中。
“今晚的月光好美啊!不说扫兴的话了,我都忘了天上还有一个月亮。”我指指天空中的月亮,冲朗斯佳笑笑。
“是啊,很美。”郎思佳仰头看看月亮,也感叹着。
“可惜啊,人到了中年,种种压力在肩上,都没有心情欣赏月光了!”
“是啊,如果你喜欢,我陪着你在这儿看会?”他真诚的说,注视着我的目光里满是柔情。
“今天晚上来看,你成了萧晨的全部了,你感觉到这孩子对你的依赖了吗?”
“感觉到了,我愿意给她亲人的温暖。”
“谁也从她手里夺不走你。”
“你是什么意思?”
月光令人容易产生迷惑,一丝惆怅悄然涌上心头。
“怎么了?”郎思佳心细如发。
“没什么。”
月光容易给人造成诱惑。或许是月光下的我给了朗斯佳暧昧的柔美和亲昵,他靠近了我。
月光下,郎思佳的脸刚毅有型,黑色的眼睛闪着智慧的光芒,似乎永远不知倦怠。这是个我欣赏的男人。
“跟你在一起工作我很满足,你给了我一个展示我自己才华的舞台。”我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听见了,轻轻的,他也笑起来。“你这句话让我从心里感到幸福,任何人的想法都不重要,只有你的。”不设防的他双手揽上了我的腰,我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他迅速扳起我的头,抬起我的下颌靠近他,他的头俯下来。
我的思维停滞了!
他的嘴唇犹豫着,终于越过我的嘴唇,落在我的脸颊上。
一股淡淡的烟草的味道。
大脑一片空白。
“很重要!”
他重重的重申一遍。
“请不要生气,我为你压抑的太久了!刚才一停车,我就特别,特别想吻你!可是我不敢冒昧!希望我没有冒犯你!”一个低低的声音从老郎的胸膛里发出,击中了我的干涸的内心。
他紧紧的搂着我的肩膀,不愿意分开。
如大水一下子冲垮了堤坝,我原来也是如此渴望,却又如此不情愿的被他捕捉住了一颗狂躁的心。
“为什么?”
“不知道,你很吸引我,很长很长时间了,我一直想有这样一个时刻,能够拥抱着你,吻着你,感受你的体温,可是我怕冒犯你,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珍贵!”
我不知道他说的特别是指我的性格,还是他对我有一种纯粹是来自于异性的渴望?是这夜的月光给了他迷惑?
我自己的愿望此时也是一片模糊,心跳的很大声。
“你有时侯像个老练的老妇人,有时侯却像个顽皮的小孩子。”
“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真的很喜欢。”朗斯佳连续的急迫的说。
他引出了隐藏在我心底的秘密,我以为我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里。但是,此时,我把它捧给了郎思佳。
“你不知道,我在心里喜欢了你好多年,我总是在想这是我的个人秘密,这辈子或许没有机会告诉你的。”我垂下眼睛,拿手指在他的胳膊上画着圈儿,大胆的说出了心里的秘密。
然后我仰起头,我期待他说些什么,我想听的!
他惊喜的眼睛里立时绽放出了火焰般的热情。
“我也是,哪一个你我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所以,我顾不了许多了。。。。。”
他的唇这次真的落下来,落在我的唇上,狂野的索取。
狼似的吻。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的世界里还是在梦里,手臂不自觉缠上了他的背。
一刹那的意乱情迷。
我偎在他的胸前,呼吸还不平静,梦呓般的自语:“为什么?你让我变成了坏女人。”
“是自然的真情流露,不是坏女人。”
“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你?”依偎老郎温暖的怀抱里,不愿意看到明天的天亮。
“像以前一样,我试着和以前一样面对你。”
“我恐怕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那就随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无所谓。”
我想起了李静和唐小河的事,嘴角一牵,我轻笑起来:“我们变成了李静和唐小河第二。”
“欲望是本能,爱情可以是美好的。”
“可是我们都有家庭,是罪恶的。”
“就让我去下地狱吧。”
他又轻轻拥抱了我,再次吻了我。
松开后,他梳理我被他弄乱的发丝:“不要想那么多,我全听你的。我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别相信有下辈子的谎言,再过一百年,我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声音、有形体、有爱的眼神,再看到你,扑捉你,拥抱你。”
郎思佳的发自内心的话语让我感动,我抱紧了他的腰。这是个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
“在我有生之年还能有真爱,如果在内心里你真的爱我,我死也值了!”他注视着我面容的眼睛熠熠生辉。
我还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真的爱,还是一刹那的情感迷离?
“为了我,请你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好吧?”
“嗯,你走吧。太晚了。”
“我要看着你上楼。”
“别添乱。”我推他。
他离开我上了车,调转了车头,开走前他压低声音嚷道:“快进去吧,夜太凉了。”
我摆摆手,看着车子开走了。
我承认我为老郎迷失了,在接下来一天的工作中我无法安定下来,昨夜的吻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原来郎思佳一直不动声色的喜欢着我,想起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好笑,之前我居然揣测他到底喜欢谁。
他悄悄用了一种名牌的香水,越发关注着衣的整洁,似乎一夜之间倍添了神彩的眼睛,到哪儿都是笑的。
仍旧是那个工厂,但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我留恋这种氛围,有郎思佳的身影,郎思佳的呼吸,他的脚步声,笑声和甚至他咳嗽的声音,我都愿意倾听。
宁木突然回来了。
事情朝着违背我们心意的方向走去,我们已没有能力阻止。
他打开橱柜,翻找自己的衣服:“暂时分开对我们有好处。”
“你早有此心。”我愤怒的指责他。
“别这么说,是我妨碍了你。”
“滚,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没了对手,我也没了底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泣。
天气变冷了,老妈打来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样:“光忙着自己的工作,老妈也不要了。”
我很内疚,说这几天就回去看她,实在工作忙。
她絮絮叨叨的说,好久没看见女婿和外孙了,希望我和宁木一起带着孩子去住一晚上再走。
可怜的老妈,因为她年龄大了,怕她担心,我没跟她说我和宁木分居的事,我只说宁木很忙,先想办法推脱掉再说。
宁木看样子过的很舒适,除了果儿的事,我从不打电话找他,他也没找我。
这次老妈不好打发了,她执意要我带了宁木和孩子去她那儿,她想他们了。
“再怎么忙,一天工夫耽误不得?”
我犯了愁,这该怎么办?
我拿起电话拨到了宁木的电话上,自尊心令我又把它按了下去。
一连两天我心神不宁,我没有告诉我家里的任何人,包括我姐姐。
郎思佳看出了我的不安,用眼神询问我。
我避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