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木回家后,依旧阴沉着脸,暴风雨爆发前奏。我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种状况,不能一起果日是真的了。离婚时早一天玩一天的事。
他一个人在阳台抽烟呆到半夜,后来回果儿的房间里睡了。
我早起,堵住他的门口阻止他早早出去。
我的心已经像冰一样寒冷了,我说,“你,要不带着行李离开?”
“你想怎样?”他挑衅的竖起眉毛。
“你不知道?”
“我们最好互不干涉!”
“离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离了谁都照样活。”
“余棵!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多检点自己的行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倒打一耙!你说清楚!我哪里对不起你?”
“哼!自己做事自己明白,还用我多说?!这个家回不回没多大意思!!让开!”宁木拉开我,摔门而出。
我从窗口看见他的车子愤怒的使出了小区。
空静下来的房间如同我空茫的心灵。
如果此时有人来招呼我和他一起走,趁着愤怒我肯定要走的让宁木找不见。我呆在家里几天,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李静和唐晓和双双消失了,一连几天。
是一个男人前来寻找李静,大家才知道。
“私奔?”
还有为爱私奔的人?值得吗?
我们都为李静感到不值,只有她看高了唐晓和的价值。
有个男人来工厂的财务室替李静支取工资,因为财务室的人不许,他们就争执了起来,我有幸看清了李静的男人。
一双经常酗酒的眼睛,眼泡有些浮肿,嘴里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
离得近的人都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你为什么不给支?我是李静的男人!”他拍桌子发酒疯。
“我们发工资都是本人来支取的,我们不认识你。”财务室的人和颜悦色的解释。
“你不认识我,我告诉你了,我是李静的男人!我有权替她支工资。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见了!她在替我挣钱!”男人恬不知耻的样子令人反胃。
“没见她的话,我们不能支给你,你去问我们经理吧。”
“你经理算个屁!!你今天敢不支,老子就找人揍死你!把你们工厂也给砸了!我老婆要是不在这儿干活,能跟人跑了?”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财务室的人的鼻子发火。
“这是两码事。”跑了媳妇怨邻居,有些可笑。
“你们去找经理吧。”我让财务室的人去找郎思佳。
“你跟我去找经理吧,他说给你支我就给你支。”
财务室的人领着他去找郎思佳。
“经理算个屁!他妈的!”那人嘴里不干不净。
郎思佳也听到了楼下的吵嚷声,正站在窗口探望,听见了那人的脏话。看见他们上楼来,他一脸怒气的站在楼梯口等着。
“咋呼什么!什么人跑我这儿耍酒疯?活够了是不是?”郎思佳几步冲到那人跟前,一把提起他的脖领子。
“你刚才骂谁?我招惹你了?闹我工厂我报警抓你!!你信不信??”
李静的男人被郎思佳指着鼻子,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人过来劝架。
他给郎思佳暴怒的狮子一样的气势给震住了,夹住烟的手停在了嘴边。
“不敢,不敢!我信,我信!”
我们都知道郎思佳的脾气,他暴怒起来,别人都不敢说话。他敢直接揍人!但是从没有揍过女人。
他看那人蔫鸡一样,松了手。
“你说,他怎么回事?他是谁?”
财务室的人反映着情况,那人一边站着抽烟不敢说话了。
“我们不管你家的破事!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李静因为连续旷工,被开除了。你把李静的银行卡号给我们,我们把剩余工资给她结清打过去。财务赶紧办!一刻也别耽误!别让这样的人多站一秒钟污了我的工厂净地!”
郎思佳厌恶的挥挥手,像在撵一只恶心的苍蝇一样撵走他。
男人没话了,头耷拉着,跟在财务室的人后面走了。李静原来找了这么个窝囊的男人。
却是还不如唐小河的。
我钦佩的看着郎思佳,赞许他的果敢!
他回望过来,眼神充满了温柔。
估计这次他们真的是离开了,为了他们的爱情不受阻挠。
可是没有人为他们俩的爱情叫好,都为李静和这样两个男人的纠葛感到不值。
郎思佳安排了整个生产任务交给我管理,萧晨做我的助手。
因为两个人从餐馆回来后就一直冷战,我也没问宁木去了哪里,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头晕乎乎的,听说过几天就要降温了。
上楼时,不小心,我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人幸好歪在楼梯上,脚崴了,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扶着楼梯,我慢慢站起来。额头也因为碰在楼梯扶手上,很疼。
我用手按着头,慢慢的跳回到房间不管了。
有脚步声,还有钥匙开锁的声音。莫不是宁木回来了?
门开了,是果儿在门口,宁木站在一边。
“妈妈,你怎么了?”
我自顾揉着疼痛的脚踝:“没怎么。”
“你摔了?”
宁木问,我没搭腔。
“你要做什么的,脚崴了?”宁木要走上前来要看我的受伤的脚踝。
“不用你看,我也不用你管。”我刻薄的说话让他止住了脚步,脸色很难看。
“我刚回来,还没去单位。”
我不搭理他,一个人默默伤感。
他站了一会,”我一会回来。”转身走了。
果儿大人样安慰我说:“妈妈,你别哭了,让爸爸去给你拿药吧。”
“不用他。”
一会儿,楼梯口又传来脚步声。
宁木用钥匙打开了门。
“爸爸。”
“这是给你妈的药,上面写了字,你告诉她自己看着吃下。”
“爸爸,你自己对我妈说。”
“不用了,你妈看着我就生气,你拿去给她,我走了。”
“你去哪儿,爸爸?”
“公司还有事,回来还没去交差,我忙完就回来,你陪你妈。”
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扭伤的地方肿起来了。
就在床边,我给果儿辅导检查作业,孩子比平时听话很多,字也写的也认真了。
晚饭宁木买了很多熟菜,自己去厨房摆弄了,又做了一锅米饭。虽然没和我说很多话,说话都是孩子中间转达的,但是两个人已经不再剑拔弩张了。
门被敲响了,萧晨来了。
“余厂长,哦,大哥在家。”
宁木勉强笑笑,“请进来吧。余棵在里面。”
“你怎么来了?”
“郎经理说打电话你没接,正巧我在街上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有什么事?”
我才想起手机的事。掏掏口袋没有,要果儿去楼梯下看看,手机有没有掉在楼下。
果儿回来说,没有。
那是放哪儿了?
宁木的脸色阴沉,隐忍待发的不悦。
“可能是放我包里了,来家我就把包放在一边了,估计没什么事,我也没看,郎经理回来了?”
“还没有,他可能明天回来。”
“我脚崴了,肿了,明天不能去上班了,你把工作安排好。”我给她看肿起的脚踝。
“嗯,我跟郎经理说说。”
“告诉他,不用他惦记我老婆,我在家里。”
宁木一边突然接话,声音怪异的尖刻。
萧晨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孩子,说,“余厂长,那我先走了。”
“你多坐会吧。”
“不坐了。”
送走萧晨,我很不悦宁木的做法。
“你怎么这么没风度?”
“这是在我家里,不用他惦记着我老婆。”
事情又转到这个话茬上,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每天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应酬,我就不能和我老板吃顿饭?”
“怎么样自己心里最清楚,别狡辩!”
郎思佳这次出差回来,带来了一个似曾熟悉的面孔。
他把他带到设计部的时候,我的脚刚刚能走路回来上班,正在忙着给新来的设计员修改一个纸稿,满手的铅笔灰。
他把那人带到设计部,笑眯眯的问:“这个人你认识不?余棵?”
那个人望着我友好的微笑,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模糊的记得这个人是一个老外贸人,多年前合作过业务,好像是姓胡。
我大胆的猜想验证:“是胡经理吧?”
那个人爆发出开心的大笑,非常的爽朗,他伸出手来说:“好记性,余棵!我跟你们老厂合作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一晃这么多年,你居然还记得我。我可是记得你的设计很讨客户的喜欢啊。”
“谢谢,我没洗手,不好意思”。我举着沾满铅笔灰的双手给他看,他笑笑把手放下了。
“过奖了,胡经理。你们怎么会碰到的?”
“我们算是有缘人呀,在这次家纺展会上我们居然走了个对面。多么巧合呀,多少年了,我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郎经理呀。”
呵呵呵,三人一起愉快的笑。
夜晚的欢迎聚会就安排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