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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刺杀(2)

可惜了……她心中轻轻一叹,想起国师平日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心中黯然不已。一旁的卫长清神色古怪,他的师父,那个老怪物……这可棘手了,得寻个厉害法子好好逼他说出这羊皮上写的什么意思。眼中犀利的杀气涌起,俊魅的面容越发邪气凛然。

烛火下两人同时想起自己的师父,却不知各自的心境竟有天地之别。

……

一行人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了凌河,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到了枫镇渡口。慕青璇下了船,就见一队铁骑在渡口前等着。清晨的薄雾弥漫,领头白马上的白袍武士的身影若隐若现,冷硬的面容,挺立如标枪一般。

慕青璇清丽绝美的面上浮起一丝笑意,走上前去:“顾将军。”她唤他,这时晨日刚刚破云而出,照在她的面容,容光竟比初升的太阳更加耀眼,顾战只觉得心中一道亮光闪过,照亮了他朦胧的心,一刹那竟然呆了。

“顾将军辛苦了。”谢惜朝上前。顾战回过神来,下了马,抱拳客套道:“谢大人,圣女大人辛苦了,车马已备下,”他正说着,突然一顿,卫长清慢慢上前,笑得风华妖娆:“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顾战顾将军,久仰久仰。”

他一身红衣,俊颜魅惑异常,看去似魔非人。他心中一凛,原来这位就是谢惜朝所说的巫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物。

他心中虽这样想,却依然抱拳:“巫尊大人,行程甚紧,还是立刻上路吧。”他说着跃上马,向前而去。谢惜朝牵下船上的黑马亦是上了马鞍,那十几个护卫一声呼喝,紧跟而上。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才不到十日,那些秦宫中派来未上过战场的护卫就隐隐有杀伐之气。

卫长清看得眼微眯,牵了慕青璇上马车,口中赞道:“顾将军果然治军有方。”慕青璇淡笑着接口:“是呢,不愧为秦国的‘战神’。”这次,卫长清竟没有再开口讽刺几句,倒是令她侧目。

一行人因为需要押运钱粮,走得甚慢。顾战治军严谨,一路上一千多的护卫各司其责,井井有条。谢惜朝也不得闲,不断有云桐两州的情况汇报雪片似地传了过来。他越看脸色越凝重,又以钦差身份吩咐下去,沿路各州县速速备了草药,越多越好,甚至治瘟疫的药也隐秘地运了过来,这样一来,这一路行来,需押运的东西越来越多,走得越发慢了。

过了枫镇,下一个州是锦州,锦州再往南走两日就到了云桐两州。一路上,慕青璇只见民众衣着褴褛,面有饥色,虽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诧异。这景象竟比秦京外的村镇更加不堪。难道秦国真的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可是要是真的天灾兵祸降临,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灵涂炭。

车轮滚滚,对面的卫长清闭目养神,事事高挂,漠不关心。她心中忧虑重重,怀中那块羊皮贴在胸口,却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了心中。逆改天意就能改变着一切么?她看着窗外满目秋色,越发忧愁。

……

到了锦州,路过镇中街上,许多人面有苦色,有的伤了胳膊腿,呻吟不断,路边的房子损毁严重,许多人无家可归,只能露宿街头。一片凄惨景象。

“为什么会这样?”她依着车窗不禁惊呼。

“有什么稀奇的,因为此地离云桐两州十分近,也被波及了。”卫长清漫不经心,打了哈欠,又歪歪躺下,嘟哝着埋怨:“这几日都是坐车,可把骨头都快颠散了。”

慕青璇心中不安,下了车去找谢惜朝,他正与锦州的县官在路边谈此地灾情,脸色十分凝重。慕青璇在一旁默默听了,透过面纱问道:“难道不能将钱粮匀一点救济这边的的百姓么?”

谢惜朝苦笑:“这些是奉了圣旨的钱粮,未到云桐两州就私自发放是要砍头的。”

锦州县官虽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见她身姿飘然若仙,不敢怠慢,苦着脸道:“小姐好意,下官代锦州百姓心领了,只能另寻他法了。”

两人便站在街边商议是不是叫当地的土豪富商捐点,好度过目前的难关。锦州县官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商议半天才万分恳切地道:“一切就有劳钦差大人回来解决,这里已经有百姓冻饿死街头了,失了房子的流民,府衙又不能全部收容,再过几天天气再冷一些,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下官担心……他们会造反啊!”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才走了。谢惜朝脸色阴郁,几日劳累中他变得黑瘦许多,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如今像是渐渐磨锋利的宝剑一般,开始露出犀利的一面。

他看了慕青璇一眼,没了往日的脉脉温情,而是充满了沉重:“圣女请上车吧,我们还得赶路。”慕青璇见他心情不好,只能点头应了。

上了马车,却见卫长清睡得神清气爽,一双凤眼带笑,煞是勾人,不由冷哼一声:“路有冻死骨,师兄可真睡得着,也不怕鬼魂索你的命。”

卫长清也不恼,咯咯一笑,凑上前玩笑道:“师兄我是猫投胎,可有九条命,再者,天下人都死光死绝了与我又有何干?”

慕青璇闻言不由气绝,早知道他是铁石心肠,自己还与他理论真是自找苦吃。她想了想,按捺下怒气,淡淡开口:“你不查查是谁在凌河边行刺我们么?还是你真的如谢公子所言你根本知道是谁对不对?”

卫长清凤眼微微一眯,半天才冷然道:“这个你不需再问,反正我能保你平安便是。多说无益。”

慕青璇被他的话一堵,想了想,复又冷笑道:“他们一路上要杀我,而你却要保我。卫长清,你到底从我身上想要什么?你真的只是为了逆改天意,保得大秦江山世代相传,保得你的荣川不受兵灾?别忘了,你刚才说天下人死绝了与你没有一点关系,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好心。”

——

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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