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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装了我,把你的心填满吧。

怀里的她哭过一阵后却睡的香甜,甚至睡梦中唇角扬起。她极少笑,难得笑的时候总是浅浅淡淡的感觉,与第一面时,她学着谨慎又谨慎,在皇家生活,小心是必不可少的求生本能。

她其实是简单容易看透的,同时也固执的近乎令他惊讶,她学着每一件她原本陌生的东西,纤细瘦弱的身躯中有那么一股不服输。

例如医术,他私下里是知道祁连雪教导她,萧聿殇暗暗吃惊,祁连雪那般怪异性格的人为什么单单对她那么宽容?

还有枫眠,想起来萧聿殇会觉得不舒服,甚至对枫眠可以说心生厌恶。

倒不是他的身份,而是枫眠太过于接近她,枫眠对她的心思简直摆在台面上,任由别人怎么去看,他有种要定慕子夜的笃定,恰好是这份笃定更让萧聿殇心生不快。

他的心装了太多的东西,该放下的、放不下的,根本无法放下的,那么多,统统在他心里。这些年他不是不想令自己放轻松,而是现实不容许他丝毫退步的机会。

心因为伤害而逐渐变的无比坚硬,如今再将她放入其中吗?萧聿殇下意识抬手慢慢朝着心口按下,突然慕子夜手掌伸来,在他之前捂住他心口,小小软软的手掌贴在那里,她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继而她唇边笑意加深。

她是梦见什么了吗?萧聿殇突然有点好奇,十六岁的年华,她承受一夜之间灭族的伤害,却以孱弱的身子走到现在。

对他而言慕子夜是个小女孩,她心里渴望复仇,在夜深人静卸下坚强伪装的时候更是一个缺少安全感的孩子。

只是今夜,这个缺少安全感的小女孩依偎他身边,给予了萧聿殇前所未有的宁静,他似乎有点想放松下的心情。

慕子夜做了一夜好梦,好到她是笑醒的,睁开眼睛却见睡在身边的萧聿殇,她心头一动。他侧着身子未醒,眉头拧着紧抿唇角,不过他却是握住她的手掌指间交缠。

萧聿殇手掌干燥温暖布满薄茧,多年练习武艺,他不似帝王家皇子那般养尊处优,反而历经风霜。他少言寡语性情难以捉摸,像千年冰山,不准任何人靠近自己,同时也不给自己靠近任何人的机会。

这样的一个男人,凡事和他之间都要算做一场交易,她实在找不到可以交易的,所以她赌上自己。

为什么喜欢他?慕子夜心底问过自己。无端的她想起过世的爹爹,对待儿女三人严厉是唯一的方式,他单单不准她一人看书识字,却在别的方面尽可能弥补她。最后,他的死还是她间接造成。

萧聿殇清楚她身份,最终没有杀她留她一条性命,给她安身之处,将过世姐姐的骸骨送回故土安葬,不至于客死异乡。

历经陆仲南毁灭性的背叛,她告诫自己一定要活着,其实活着比死还难,萧聿殇至少给了她一个生存机会,这点她是感激的。

这些经历锻造了另一个死而复生的慕子夜,越与萧聿殇靠近,她越发能感到在他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些不亚于她心中之痛的事。

他埋藏太深,深入骨血,没有经历过惨痛过去的人,无法体会与感受,也许正是这份同命相连,慕子夜对他与别人是不同的感觉。

“看什么?”

“看王爷。”她失神,却不想萧聿殇醒了,慕子夜笑了笑目光移向他的手掌回答。

萧聿殇被她一笑楞了楞,意识到他握着慕子夜的手睡了一夜,顿时有些错愕,下意识将手抽回。

慕子夜笑意顿滞,下一刻却听他轻声道。“什么时辰了?”

“等等,一会儿就好。”她起身,匆匆披件衣衫出门。

不一会她再度进来端了热水,先放下接着帮起身的萧聿殇穿戴,手脚麻利不说,她似乎很了解萧聿殇的习惯,不用他多说一句话,她能按照他的喜好收拾的妥帖。

心有灵犀?他一贯不相信,可想起之前她照顾他,也是不用言语她所做的令他满意舒服,他们是夫妻,可不是真正意义上那种相濡以沫多年彼此熟悉的那种。其实多年的夫妻也未必能做到知晓对方的每一点喜好。

他望向慕子夜,正巧与她眼神对视,她脸颊顿时微红。

等萧聿殇穿戴完毕出来时,慕子夜准备了清粥小菜和几样小点心。

那些早点都是他喜欢吃的,不是身边服侍多年的人不会知道。

“你做的?”

“嗯。”她从萧聿殇眼神里读懂他一瞬间的疑惑随即回答道。“这些都是王爷喜欢的,太后告诉妾身的。”

萧聿殇听了微微叹息,皇祖母对他委实的好,不是皇祖母他活不到现在,不管枫眠出现是为何种理由,身为孙儿对祖母的关切与爱护,萧聿殇始终没有改变过,他好一阵难受,余光见到慕子夜身边放的食盒。

“妾身准备看望太后,王爷要一同前去吗?”

“难得你有心。”萧聿殇点头轻声道。

老实说慕子夜手艺不差,可以说非常好,他不知不觉吃了很多。山间清晨安静美好,萧聿殇觉得许久没有这般悠闲自若。

他和慕子夜拜见太后,其他几位王爷也早早赶到那里。

太后的精神尚可,见了萧聿殇眼神中多了一丝暖意,随他同来的慕子夜,太后心底暗暗叹息,不得不承认,自从她陪伴殇儿以来,她最心疼的孙儿看上去比以往改变了一些。

生命中会遇见影响自己一生的那个人,她有私心,她想慕子夜治愈殇儿的痛苦,可不想慕子夜成为影响殇儿的那个人。

“六皇嫂!”最小的皇子萧聿曦原本在太后身边玩耍,一见慕子夜他眼神一亮忙不迭跑过来。

“老七。”萧聿殇动作早一步拦住他这位兄弟。

萧聿曦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位兄长,他心思超过同年的孩子,慕子夜先前对他很是不客气,他想着方法要捉弄她出气,谁知不仅没有捉弄到,反而对她有种莫名好感,因为她是六皇兄的王妃,母妃警告他不要惹事,但毕竟孩子个性,见了她忍不住心底那丝悸动。

“七皇弟。”慕子夜笑眯眯的看着萧聿殇拦住这混世魔王靠过来,小小年纪这位皇爷满肚子坏点子,她上过当所有小心点总没错,她心里更开心的是萧聿殇的举动。

“七皇兄。”萧聿曦尽量堆起满脸笑容,他心知理亏,皇祖母替康王设宴选妃,他故意整了康王妃,不知者无罪,可康王貌似不是那么想。“我看见皇嫂手中食盒,定是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贵妃在一边听了不由笑骂道,“这孩子,半大的人了,还是孩子脾气。”说完拉萧聿曦衣衫过来一边站着。

萧聿殇轻笑拿过慕子夜手中食盒道,“是送与皇祖母的糕点,小夜亲手做的。”

太后笑道,“那哀家定是要尝尝。”说着吩咐宫人打开取了一块,其他给在座众人分吃。

“康王妃手艺出众,这东西做的精巧。”枫眠自外进来,顺手拿起一块糕点,眼神流转紧紧凝视慕子夜。她抬眸,对他报以淡淡一笑。

枫眠脑中的弦骤然一紧,他要的可不是与她相逢时彼此客气礼貌的一笑。

“精巧的东西花费不少心力,小夜身子刚好,本不想她操劳,可她挂念皇祖母,孙儿不能拂了她一片孝心。”萧聿殇挽起她的手,亲昵地攥在手掌中。

枫眠心头沉下,下一刻却对萧聿殇笑笑,他说的那句话看来是起了作用,不过这番作用所会衍变的结果,他敢保证绝对不会如萧聿殇所以为的那样轻易就能大获全胜。

******

太后病情不容乐观,祁连雪给出答案,萧聿殇身子一震,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

他从不知道皇祖母身体这般差,云荒七年每每收到来信,皇祖母总说一切安好让他勿要挂念,所以他真的就相信。

就像从前母妃病重,总对他说没什么很快就会好,还有他出生不久的小妹妹,最后见面,那孩子含着他手指一个劲的吸,冲他笑个不停。母妃在替他挽发,偶尔几声咳嗽,还不忘叮嘱他学业。

萧聿殇猛的伸手捂住脸,这一幕定格,成为他对母妃和妹妹最后鲜活记忆。

肩头微暖,他方才回神发觉自己从梦中惊醒,慕子夜清澈眸子宛若黑夜最温暖的光亮,她偎依肩头,柔柔软软的身子令他觉得舒服。

“没事的。”她拭去萧聿殇额头冷汗,她发觉他身体冷的厉害,“妾身给你沏茶暖身。”

“不用,你在这里。”他拦住她离开,顺势抱她入怀。

******

闭关修炼回来了,继续更新。之前消失太久,抱歉。此文每天有更,3000字,不能和别的V文每天6000的更新,这个文情节不会太波折,女追男,暗恋,自然虐是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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