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泉:
还记得你买给我的玫瑰酥吗?就像魏家鸣说的,除了味道,再没有任何一点同玫瑰相似。但是,那样的玫瑰酥,同样留给了我美好的记忆。
玫瑰酥,初恋,只是那么一转念之间,我便把它们联系到了一起,于是我对自己说,我要做出像玫瑰花一样的玫瑰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吃到我亲手制作的,像玫瑰花一样的玫瑰酥。
面皮上铺上黄油,叠起,擀开,再叠起,再擀开,一遍一遍。脑海中的你也是这样,你的笑,你的眼神,还有你的悲伤,层层叠叠的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叠加着,挥不开,赶不去。粉色的玫瑰酥,我最终做成功了六个,而我心里爱着的人,始终只有你一个。
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初恋始于单恋,又有多少单恋能修成正果。鸣泉,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真的一直是我在单恋着你吗?
十六岁,那个苍白而冰冷的日子,我再一次紧紧地拉住你的手不肯放开,无论见到谁,我都是躲在你的身后。那一夜,我睡在你的宿舍,你的床上。我总是不断地惊醒,只有看到你在身边才会再次睡去。
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天依然黑着,床头的小灯也依然亮着,你并不在我的身边,我立刻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睛四处找寻你的身影。原来你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被我们吃残了的生日蛋糕。我轻轻地松了口气,就在那幽暗的光线里,静静地看着你。而你,却一直在盯着那蛋糕,或许是光线的原因,我觉得你的眼里,充满了悲伤。
我起身下床,来到你的身边,你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一瞬的失神。
怎么不睡了?又做恶梦?你轻声地问,声音有些干涩。
你很伤心吗?我问,然后靠着你坐下来。
你长长地吐一口气,疲倦地点点头,你说,是的,我很伤心,你知道吗?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你的父亲就是我最亲近的人,失去他,对我来说就像失去了父亲一样,云袖,对不起,我们现在,都成了孤儿。
听到你的话,我却没有感到非常悲伤,我们,因为你对我说,我们。我抱住你的手臂,靠在你的肩上,轻轻的说,我们都成了孤儿,可是我们还有彼此,我们还可互相依靠。
有那么一会儿,你不说也不动,就那样静静地让我依靠着。那种感觉,现在想起依然是那样的温暖。
然后你对我说,云袖,来这里吧,在这里上学,在这里生活,我做你的监护人,我会替师傅好好照顾你。
我点头,说,好。
你侧过头看我,问道,你都不仔细考虑一下吗?
我摇头。鸣泉,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盼着一天盼了有多久,只有十六岁的我,却早已在暗恋着你了。于是我说,只有你在的地方,我才会感到安全,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不会害怕。
鸣泉你知道吗?从那天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你。
鸣泉,即便是单恋也罢,你是我的初恋,我更希望,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或许就像制作糕点一样,对很多事我都太刻意要求完美,我的爱情更应如此,我希望我的爱情,能够有始有终。
十年,如果林雅萱八年的恋情可以称作旷日持久,那么我这十年的爱恋,又要如何让形容?鸣泉,难道,这样的爱恋,你还要我再继续十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