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庆瑶进去这么久了,不会有事吧!”白梅花望着盥洗室的门,直想将门望穿了,知道艾慕儿是否安好,亮片指甲掐进青梅胳膊里。青梅倒想得开些,虽也直勾勾盯着,盥洗室玻璃门上,打着淡蓝灯光,一片恬静,幽然,她觉得很美,她说,“等小姐出来,就不会有事了,我们给她点时间!”
终于,艾慕儿走了出来,短衬杉,黑色长裤将五头身黄金比例完美呈现,长发往里绾起,留下几根根垂在嫣红的脸颊间,齐肩的银色流泻型耳坠与银式公主发箍相得益彰。白梅花赶新潮,追求新事物,而此种装扮太失体面,她拿过墨绿短袄,为艾慕儿披上,“慕儿,天还冷,再加件短袄吧,省得着凉。”
艾慕儿将穿衣镜里的自己前后打量,感觉还好,便作了推辞。
伍梅花不好硬求,接着说,“让娘为你把头发重新盘一下,家里来客人,会留下一块午宴,金家的女儿可得体体面面的走进厅堂!”
艾慕儿仍是拒绝。
原来,家里的客人是吴昌桦,接近月底,金大庆顾及到田寮的安全,仍得考虑艾慕儿和他的亲事。
吴昌桦轻抿一口茶,擒着抺内敛的笑容,淡淡将金边茶盏放下,用手蹭蹭鼻头,从口袋摸出锦盒,浅浅一笑,“部长,听说令媛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这是我娘给令媛备的一点小礼,是颗缅甸猫珠子,我娘说,令媛会喜欢的。”
吴昌桦将立场表的明白,金大庆朗朗一笑,接过锦盒递给身后的陈妈,让她交给小姐,“二太太真是太客气了,庆瑶是晚辈,理因登门拜访才是,只是毕竟是女孩子家,脸皮薄。还请转告令母,让她勿见怪。”
“不会!”两人互相寒暄几句,吴昌桦自然而然,问及田寮的情况,“部长,田司令的部下赴渔翁山后,却再无动静,也不知怎么样了!”
金大庆站起身,踱了两步,才开口,“怕正如流言所传,不是叛变,便是被杀,政府窝囊,难了田寮一片丹心。可叹到头,田寮竟落个如此下场。”吴昌桦轻捶茶几,“我早就劝他,不要投奔清同府,他大可当他的土司令,政府难奈他何,他不听。”
吴昌桦看似毛躁,无规无矩,金大庆却是好奇,他又落坐,“我知道世侄同田寮可谓英雄相惜,如今,政府鱼龙混杂,秩序混乱,你也得加倍警惕才是!”
“英雄?我哪配得上这两个字,部长太抬爱我了!”吴昌桦蹭蹭鼻羊水,调皮的冲他笑,脸竟然红了。金大庆仿佛觉察些什么,吴昌桦好爱嬉戏玩耍,像个刚长大的孩子,而他看来,他比吴昌平和田寮都聪明。
靠于家里金多,关系脉络好,才任上巡警总监一职,这职任来众人难服,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他,不但不懂收敛,总是传出不务正业,沉迷女色。政府便对其放之任之,随之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