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玥涵心情受之影响,一把尖刀寒光一晃,她未伸手去挡,由着刀自她胸前刺下,血从裂开的肌肤溢流而出,她怔怔坐着,垂下眼眸,滚滚泪珠落下。众舞女早已花容失色,尖叫连连,全往边上跑去。
接着几声枪响,老汉被巡警当场枪毙。
风从耳盼刮过,山上低矮灌木丛摩擦出声,艾慕儿起身来,默默走向渔翁山峰,她眼睛平视,脸蛋平静无涧,回头看着身后的杨玥涵说:“既是如此,会流泪,会受伤,舍了命,舍了尊严还是要去!”
杨玥涵小巧脸儿红晕乍起,轻跺脚,艾慕儿不见她的眼,只见她小巧嘴儿弯弯似镰,朱唇轻启,露出洁白牙儿似贝,“我如果凭空消失,他会急了!”
原来从这点看,渔翁山主峰才像渔翁,长长伸出的长形条,便是钓鱼竿,河面突兀凸出一小方石块便是鱼。
艾慕儿坐靠悬崖,听着河水冲击崖壁,波涛翻滚,呼啸声一浪高过一浪。
海风吹着人格外感伤,脸颊刮的生疼。
海鸥从一望无际的水面越过,停在桩子休憩,无数只七彩气球从她身边腾起。艾慕儿伸手去抓,抓一个,破了,再去抓,又破了,艾慕儿不敢再伸手,眼睁睁看着他们消散在天迹,几个破气球残骸在翻滚的河水里毫无边际的漂荡。
她身体失去重心,风也能刮走她,她紧抓身后的树根,手上沁满冷汗。
“我或许是该感激的,我的生活有你。”艾慕儿眼颊湿润,面临通向孤独的道口,她向曾经陪伴她的人道谢。
杨玥涵织锦锻月湖色短袄,黑色套裙裙角飘飘,卯着发,低低的发簪嵌以宝石。她蹲跪于地上,将艾慕儿腰抱着,声音如呵气,“慕儿,不管我走去哪里,我都会将你记住。”
艾慕儿全身发冷,青色嘴唇牵强带笑,“好,相处两年,是厌倦了,是该弃旧迎新,若是一辈子让我见着你,不跟旁人有交集,我会有太多遗憾。”
杨玥涵用力点头,转念想到进城后,能否空出心来记挂她,两人自此一别,再无缘相见,遥遥无期的挂怀又是否有意义,思及此,她抽出手,转到艾慕儿身前说:“慕儿,我会把你忘记的,你也一样,我们姐妹情份已尽!”
艾慕儿僵坐着,心骤然缩紧,苦笑道,“当真如此决绝,你也称你我是姐妹,哪怕咫尺天涯,也不愿有个姐姐挂着你?”“不需要!”她向来柔弱,声音呵气如兰,艾慕儿必须认真倾听,这是她听过最有力,也是最伤她心的话。
她活着,需要被爱,也需要去爱,她不想有朝一日,她费尽所有去爱的人,在榨干她给予的好后,脱身离开。
艾慕儿目光带着鄙视,哼哼笑了两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我出人投地,我会救济你的!”
杨玥涵未听懂,表现依旧友好,“慕儿,送我祝福,好吗?我的人生,我的婚姻,送我祝福。”
艾慕儿轻笑,视线幽怨,投向远方,“既已打定主意,断了一切联系,这声祝福又是否还有意义!”她和杨玥涵出现这一幕,她心灰意冷,曾经风雨与共的好朋友,此刻分别就如做着生死离别。
“不,很重要!”她颤声说,猛的抓住艾慕儿的双手,似一个溺水人紧抓着浮木。艾慕儿本想衬她意,将所有祝福语一股脑全说给她,而此时,伤痛心的艾慕儿阴阳怪调,从鼻子里哼呀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