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孟萧然再没有来找过自己,柳若冰常常都在悲伤之中度过,头也总是痛了起来,每天躲在自己的房内不怎么出门。
那天,柳若冰大早上正欲出门时,却正见孟萧然笑容满面的从一间房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昨晚里竟然到这里过夜了?柳若冰看了孟萧然一眼,知道他对自己心中有气,连忙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躲避开他的目光。
那时候的她头脑懵懵的,如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柳若冰本以为孟萧然只是一时生气,一定会跟自己先讲话的,却不想,孟萧然却只看她一眼,也立刻转过了头,两个人就那样楞楞的站在那里。
“孟萧然!”柳若冰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叫了一声他。
说话间,房内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大概还因为没有洗漱,衣衫不整的就走了出来,柳若冰定眼一看却是海棠。
海棠轻蔑的看了一眼柳若冰,拦在了孟萧然的身前,十分叫嚣的道:“百合姐呀!你还是不要勉强了,孟公子昨晚说的可是要赎我出丽春院呢!”
海棠说起这话时,孟萧然躲在后面一直冷冷的没有说任何的话,柳若冰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柳若冰问道。
“就这两三天呀!谁叫某些贱人自视清高,伤了我们公子的心呢?哪怕是做个小妾,我也是愿意的啊!”海棠美滋滋的讲着,一边身体已经靠在了孟萧然的身上。
闻听此言,气的柳若冰一把拽住了海棠的衣服,骂道:“海棠,我知道你一直处处针对我,但这件事,我刚才可没有问你,你凭什么替他回答?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海棠却吓的住了嘴,毕竟这是柳若冰第一次对自己发了威,而她也根本不会武功。
柳若冰走到了孟萧然的面前,直接逼问道:“你还喜欢我对不对?那你就再给我一年的时间,好不好?一年后,我一定会嫁给你!”说出自己的苦衷时,柳若冰的眼中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在那刻,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想要责怪孟萧然和海棠的事。
可是,孟萧然却冷笑着拉过了海棠,开口道:“哈哈,我堂堂孟家的子孙还不必来求一个青楼女子的施舍吧!海棠才是我喜欢的人,她完全有这个身份去替我说话!”
“是吗?哈哈!”柳若冰强忍住眼泪,用手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在海棠蔑视的眼神与孟萧然冷峻的态度下,直觉得脸颊红的发烫,“好,既然如此,那就……祝福你们吧!”说完之后,便故作镇定的匆匆走了过去,再也没有回头去看一看。
“你还在看她做什么?”海棠吃醋的看着一直回头张望着柳若冰的孟萧然道。
“哦哦,没什么!”孟萧然似乎突然回过了神,敷衍的抱着海棠回答道。
能够弥补情伤的大概就只是时间了吧,柳若冰经过此次打击后,偏偏丞相那边又没有交代给她什么任务,致使柳若冰每天无所事事,更加的喜欢躲在屋内,消极堕落好长一段时间。
话说,丞相近日来一直没有顾的上给柳若冰交代任务,一方面是因为朝廷上的事,还有一方面是他把其余的精力都放在了刘老将军府上——只因为青巧又在刘老将军府内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青巧一嫁,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踏进刘老将军府的大门的,如此青春年华,却偏偏嫁给了一个身体还是残疾的老头儿。
最开始,青巧对这件事是很厌恶的,她从小就是惧怕并且绝望地顺从着他人的意愿过着自己的人生,她讨厌着这样任人摆布的自己,所以,在她登入刘老将军府的那一刻,青巧便立下誓言,从今往后再也不要重蹈自己在丞相府的覆辙,被人看不起,任人欺负。
时间久了自然便能看出人心,刘老将军年纪虽大,但却不糊涂,仍然耳清目明,对青巧更是疼爱有加。青巧自幼命苦,没有什么人会心疼她,如今竟得了这样一位亦父亦夫的人真心待她,没过多久,青巧就真心的想要生活在这里,并尽心尽力的亲自服侍起刘老将军的生活起居。
刘老将军共有三位夫人,一位正室已经过世,青巧以王丞相干女儿的身份做了正室,在姊妹中最小,另外的两位妾侍也已年老色衰,其中最小的一位也四十有二了。
唯一的儿子刘温是个性子较为憨厚坚强的人,子承父业,平日里极为孝敬刘老。刘老将军年轻时颇为霸道暴躁,总是动不动就发起脾气,没少动手打刘温,如今年纪大了,性子倒也温和了许多。但他的正室夫人却像极了刘老将军,青巧之前和她交过手,是个并不好惹的妇人。
为此,刘温的正室夫人就成了青巧在刘府之中最大的阻碍,她不仅平日掌管着家中的各项事宜,还对青巧十分的不敬,如此一来,青巧早就看她不顺意,遂起了杀心。
王丞相吩咐了自己的夫人与赵千雪前去看望病重的刘温的正室,可赵千雪却也害了病。
“千雪?”王夫人听闻下人说起赵千雪的病症,忙先去看望赵千雪,敲了门后,走了进去,“千雪,我听下人说起你最近总是呕吐头昏?”
方进门时,赵千雪正在梳妆台前描着眉,看起来精神倒还不错,王夫人心有疑虑的走到旁边,坐下来。
“干娘,您来啦!”赵千雪甜甜的笑着站起身,拉王夫人坐下,道:“最近是有一些经常呕吐,又食不知味的症状,倒也没有下人门说的那么厉害!可能是最近天气热,有些暑热之症吧!我可以陪您去刘府的!”
“哦,如此,我便放心了!”王夫人笑着嘱咐道:“千雪呀!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过了几日,若是再不见好,就赶快请个大夫吧!刘府的事情,就不用你去了!”
“是,多谢干娘的关心!”赵千雪回答道:“刘温的那位正室病的竟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