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荷姐当年也曾是名动整个都城的头牌名妓呢!柳若冰虽然与她并不熟悉,却也对其有所耳闻。
红荷本是长安女子,家住出产名妓和美酒的虾蟆陵。十三岁时就学成了琵琶,她的名字还编排在教坊中的第一部。曾经一曲弹完后,让琵琶师傅佩服,妆扮之后也常被名伎妒忌;京师附近的富贵子弟争着赠送缠头彩,以示讨好,每当唱罢一曲,不知得到多少彩绸;镶嵌有金花宝饰的云纹梳子常因用来打拍子而敲碎,鲜红色的罗裙常因酒杯翻覆而污损,风头更盛于今日的牡丹。
只是这一年又一年的欢笑,良辰美景,青春岁月就在不留意之间过去了。时光流逝,红荷的容貌衰老了。门前的来客也冷清了,车马也稀少了。虽然眼前的光景是大不如从前了,可是在其在丽春院内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柳若冰现在正愁着无人教导她,眼下见红荷姐竟愿意主动前来帮助自己,自然欣喜感激不已,连忙点着头,微笑道:“百合自然愿意,多谢红荷姐!”
“那就好,”红荷和蔼地看着柳若冰的眼睛,莞尔一笑,复而拉过柳若冰的手,柔声道:“跟我过来。”
柳若冰静静地跟在红荷姐穿过长廊,其中还有不少路过的客人们对着红荷与柳若冰发出挑逗性的神情与话语,但是红荷却并不理会那些人,没有丝毫的谄媚之情,也无半分的厌恶痛恨之意,仍然保持着端庄自然的神态,不卑不亢。
进入到红荷姐的个人房内时,柳若冰更是感慨不已,与其他人的房中浓厚的脂粉气不同的是,红荷姐的整间房里竟是如此的淡静素雅,房中的那一缕缕淡淡的清香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好了,把你私下底里练习的,表现给我看看吧!”才一进门,红荷便关紧房门,转过头朝着柳若冰说道。
“红荷姐,你也知道这件事啊!”柳若冰被红荷突然这么一问自然尴尬万分,害羞的涨红了脸。
停了好半响,柳若冰才强撑着脸面,摆出一副就要献身的姿态,拉低了自己衣服的领口,妩媚的坐在红荷姐的对面,压低嗓子,娇嗔的喊道:“公——子——”
待到柳若冰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红荷姐的神情时,红荷姐已经要气的要背过气去,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
“红荷姐,你,你还好吗?”柳若冰紧张的召唤着教导自己的高人。对于柳若冰来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会撒娇,会勾引人的人,能做出刚才那一副妩媚撩人的姿态,真是难为了她,更是超越她的能力了。要知道,直到七岁前,柳若冰还是个喜欢偷穿男孩子衣服,爱装扮成男子的假小子。为此,那些年,柳太尉可没少处罚教育她。所以,柳若冰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的上是历史性的突破了。
不过对于柳若冰的辛苦表现,红荷却不以为意,甚至是一种鄙夷。
“红荷姐,我做的还好吗?”柳若冰试探性的问红荷,等待着其做最后的审判。
“天啊,你这些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牡丹姐就是这么做的啊!”柳若冰疑惑的说道。
“你怎么能学习那么下三滥的招数,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可不只是多露一点,多娇嗔一点就行的!赶紧把这些低级的把戏给忘掉,真是坏了这里的风气!”
此刻,柳若冰呆呆的站在原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到底该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