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快马赶路,光是李承乾就累死了六匹骏马。沿途城镇的官员看到东宫的令牌后都纷纷放行,所以一路倒也顺畅。
在奔赴高句丽一个月十五日后,李承乾再次回到了他无比熟悉的帝都——长安。
“楚石,我们又回来了!”李承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兴奋的朝贺兰楚石说道。
贺兰楚石躬身一礼:“殿下大福。”
那明德门守城的将领就是大将军李靖的孙儿李肃。这个李肃倒是从小和李承乾交好。小时候经常到东宫和李承乾玩耍,也算是李承乾的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那李肃见到城门下的李承乾,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后,兴奋的喊道:“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微臣,说您一回来就直接带您去太极宫面圣。”
李承乾看到是李肃,心里也是暖暖的。面带笑意的冲李肃说道:“肃贤弟,那你还不开门?”
李肃见李承乾心情不错,也调笑一番:“怎么,太子殿下难不成是想媳妇了不成?”
李承乾笑骂一句:“好你个小肃子,都敢调笑孤了,看孤不告诉李靖大将军,让他打你板子。”
李肃玩笑也开的差不多了,就打开了城门,迎着李承乾上了一辆宫中的马车上。而李肃自然是骑着马护卫在左右。
“我说肃贤弟,你还想得挺周到。连马车都替孤准备好了。”李承乾掀开车帘,朝李肃说道。
李肃恭声回道:“微臣哪有那么大的气场。这架马车是太子妃殿下送来的。她说太子殿下回来肯定很是劳累,坐坐马车也可以歇歇脚。”
李承乾心中一暖,更加的喜欢林心宜。往往真爱就是在小细节上体现。
半盏茶的工夫,马车就来到了朱雀门。皇城盘查的守卫一看到李承乾的马车纷纷跪倒,直接放行。据说这是长孙皇后特意的交代。
走在承天门大街的青石板路上,李承乾思考着该如何向自己的父皇,母后解释这两次刺杀事件。想必父皇是不愿意让他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兄弟身上吧。
正当李承乾思考时,马车停了下来。李承乾抬首一看,是到了承天门了。李肃翻身下马,拱手朝李承乾一礼:“太子殿下,前边就是宫城。微臣不便进去,就送殿下到这里了。”
李承乾点头还礼,在千牛卫象征性的检查后便阔步迈入宫城。毕竟这一个多月的事情这些侍卫都有所耳闻,他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碰李承乾这颗大钉子。
由于心急,李承乾步伐很快。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太极宫甘露殿外。那内侍总管王德一眼看到正疾步而来的李承乾,几步迎上前去:“太子殿下,小德子给您请安了。陛下特意吩咐,太子殿下若是前来不必禀报直接入殿。”
李承乾冲王德点了点头算是还礼,随后跟着王德迈步走入甘露殿正殿。
李世民此时正穿着一身明黄色对襟闲服,斜靠在软榻上批阅着奏章。长孙皇后则在一旁逗弄着小李治。
李承乾上前几步,扑通跪倒在地:“父皇,母后。乾儿不肖,让父皇,母后担心了。”
李世民猛然一愣,抬头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承乾,眼中已有些微红。他强抑制住内心的情感,朝李承乾招呼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乾儿快起来。你母后一直念叨着你呢,快让你母后看看。”
说李世民现在对李承乾倾注了全部情感绝不为过。在失去了李泰这个爱子后,李世民就只对李承乾和李恪两个儿子心存期望。可前段时间李世民已经暗自断定李恪就是幕后主谋。所以不论是从情感还是理智上,李世民都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这个长子身上。他脆弱的再也受不了失去儿子的打击了。
“母后,乾儿回来了。”李承乾跪倒在长孙皇后身前,哭诉道。
长孙皇后两手托起李承乾的面庞,看到他枯黄的面容和凌乱的发丝,两行热泪不禁流了下来。
“乾儿,你瘦了。”短短的一句话,让李承乾压抑在心中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热泪唰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