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晴空万里,林木返青,灿烂的朝阳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天,万里无云,蓝澄澄的天空美得如一汪碧水,偶尔微微一丝凉风,如轻纱拂过人的身旁,感觉奇妙至极,一群飞雁成群结队划过天际,甚好的天气。
整个煜都现在都在沸腾,群群队队的人都讨论着什么话题。
今日早朝,景安帝的口谕
宫中次日,为凌王举行庆功宴会,所有五品以上朝官均可带家眷前来参加,宫里所有的后宫嫔妃,公主,王爷,全部出席。
三四五品朝官带家眷入宫参会,已经是极为罕见,庆功宴非家宴,后宫嫔妃与朝官及其家属一同出席更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但最令人震惊的是,庆功宴,所有未出阁的女子均自愿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艺,由凌王自己挑选一位最中意的女子,景安帝要亲自指婚,挑选良辰吉日,主婚。
下朝后,消息在朝官中沸沸扬扬,自然,一盏茶的功夫,煜都上下无人不知,景安帝不但为凌王举行庆功宴,还要亲自为他选王妃,挑吉日,主婚。
这是何等的殊荣!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在传凌王受宠,景安帝到底立谁为太子。
几间胆子大的赌坊,已经将景安帝的六个皇子的封号挂在最显眼的地方,吸引赌徒无数,连平实老实巴交的农工都忍不住下一小注。
除此之外,能进得去的家眷更是激动不已。
男子每日进宫上朝,是在自然不过的事,但女眷,除开选秀与贵登妃位擢亲人入宫一两次的探望外,想进宫,没门的事儿。
一些职位不高或是逐渐没落的家族,无一不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己的儿子与女儿打扮得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和美丽动人,能被哪位王爷公主相中最好不过,实在当不成王妃,做不了驸马,能与哪家官职高,风头盛的家族结为亲家,也何尝不是好事一桩!
尤其是女子,凌王八年屡战屡胜的战绩,神勇形象早在她们心中树立起来。
对于不久前,民间突然传出凌王乱杀无辜,残害忠良的言论,虽然有些女子心中忌惮,但毕竟无根无剧。
何况,凌王受宠,有可能会被立为太子,将来会是皇帝,如果嫁给他,说不定哪天,自己真成了皇后......
每个女子,都抱着这个梦,在家准备。
一天,煜都所有的高档绸缎、高端首饰、香氛铺等,门槛磨下三寸,只为能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凌王面前。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出几个秀丽的身影,从身边擦肩而过的人,或是哪家官小姐抱已羞涩,或是哪位不能入宫的姑娘眼中闪过羡慕、嫉妒、难过,各种滋味,或是精神抖擞的公子,还有就是合不拢嘴的老板等各形各色的人。
这个时候,他们的共同点是无一不是围绕着凌王转。
"好生热闹"秋语浔眼中神色不一。
"师父你还不知道什么事吧?宫中明日为凌王办了庆功宴,所有五品以上朝官可以带家眷参加,后宫娘娘、皇子和公主全都会去呢!煜国的所有权贵,大抵都会集聚于此吧。"
一个清新秀美的"小哥",说到这儿更加兴奋:"皇上还要亲自选凌王妃,听说还要亲自挑日子和主婚!师父,你说皇上会不会将太子之位也传给这个凌王啊?"
秋语浔并未回答莫如蓝的问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重,拉起她的手一闪身,丢下玉儿飞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待站稳了脚跟,秋语浔望向远方。
莫如蓝正好奇着,忽听"蓝儿,你听师父说,师父的时间不多了,不久后,师父将会云游四海,也许再也不会回来,这么多年,师父已将毕生所有全都教授于你,你现在缺乏的,是历练,为师已经可以非常放心的传位于你。"
说罢,秋语浔从腰间取下一个令牌,放在莫如蓝手心。
这令牌圆菱形,呈乳黄色,令牌两边各雕一只凤凰,上头一颗夜明珠,都说二龙戏珠,这令牌颇有一番二凤戏珠的味道,中间的"夕"字,雕刻得轮廓分明,下面垂挂几串白丝晶流苏,看上去朴素却又华美精致。
"这是夕水宫令牌,拿着它,你就只差个仪式,我会交待絮姑姑尽快安排。"
"师父......"她想问她为什么要云游四海,为什么也许再不回来,莫如蓝现在,像是有什么东西硬从她身体里抽开,像是将要彻底失去什么,一阵不安。
秋语浔不等她问出,便打断了她的话"原谅师父的自私,当年见你颇有慧根,所以不曾告诉你,夕水宫的头条宫规是宫主责无旁贷领导起整个组织,所以不许与男子有任何感情,否则被发现后,无论是谁,服下"乱心"的毒药,逐出夕水宫。"
说到这里,秋语浔心中似是受什么事牵动了情绪"女子不能与男子有感情,一般人是万不会接受,可是师父从第一次见到你,便舍不得你,所以向你隐瞒了这些。"
莫如蓝的脸色早已各种神色,听着自己的师父娓娓道来"所以明日凌王宴会上,切记不可出风头,不可与何人结亲,明白吗?"
从前,师父从未与她说过这些的,就连当初说带她去夕水宫,但总被以总总理由拒绝,只说未到时候时间久了,她也不在放在心上,师父这么做,定是有她的理由。
如今,好像什么都没做,什么都还不了解,却被莫名其妙传位了,而且今天才知道宫规不能与男子有情?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她,支支吾吾几句,终不知要说什么好。
这时,只见秋语浔又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她。
她拿过来一看,震惊道:"暮云玄功!"
暮云玄功,是江湖上失传二十年的神功秘笈,传说被当时闻名遐迩的慕容家所得,但是却从未有人见过。
这功夫练成,天下无敌。
只是,传说还说,想练就此功,必须抛却一切感情,否则,必走火入魔,经脉自断而死。
"没错,这是暮云玄功的秘笈,你是师父最信得过的人,记住,一定要帮师父带领好夕水宫!"
异样的感觉再一次袭来,莫如蓝又种强烈的感觉,师父今日所说,今日所做,极不寻常,她是要干什么?没有因为要成为宫主而喜悦,也没有因为得到许多人馋涎的神功秘笈而高兴。
心里头没由来的慌乱,好像这个被自己视为亲人的人,要离自己远去,这种将要失去的感觉,让人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