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卫子安看着眼前这一座姑且算是村庄的落魄小村,九年前陆游带着自己从这里经过前往深山学艺,九年后原本那个廋弱的少年现已经长成了一个壮实小伙,恍然间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以前的场景却还像是发生才没多久之前,模糊又清晰。
“年轻人你哪里来啊?”
陷入沉思的卫子安这才缓过神来,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驼背老翁,虽然看上去他很廋弱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和站立在那里的形态,给人的却是一种依旧当壮的感觉。
“我从大山深处来”,卫子安说道。
“大山深处!”老翁脸上的表情明显就发生了变化,“年轻人看起来你已经学艺有成出山了?”这里没有平原都是大山,山里面都是一些凶猛的野兽一般人可不敢在里面生活,倒是一些世外高人喜欢居住在里面教弟子学艺,卫子安在老翁眼里就是那种学艺已成准备出去闯荡江湖的人。
“晚辈不才,苦学近十年才稍入门槛,想去看看这大好河山”,虽然老翁是个普通人但卫子安还是表现出恭敬。
“年轻人你谦虚了,要是不嫌弃老翁倒是想请你去寒舍下吃顿便饭在上路吧,不知可否?”
“那就麻烦您老了”。
“这好”,老翁很开心,走在前方带着路。
这村庄一共也就只有几家破茅屋,看到卫子安这个陌生人,仅存的几位村民都看向他都向他打招呼,卫子安一一点头,这些人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年老竟然连一个年轻点的都没有看到。
“我们这里啊,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陌生人了,一般有力气的年轻人早就已经出去,只剩下我们这些快要进棺材的老骨头了”,老翁看出了卫子安的疑惑解释道,“到了”。
卫子安看着眼前的茅庐,心里暗自想到,“自己是不是麻烦到对方了”。
“是不是老翁我这里太过寒碜了,我看这顿饭还是算了吧”,老翁看到卫子安皱眉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了异样的感觉,是啊自己这里的确是太穷了,所以自己的儿子也会离开这里,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没有,晚辈只是在想是不是麻烦您了”,卫子安赶紧说明原因生怕对方误会,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跟陆游喋喋不休的卫子安更像是一个做错事情正在认错的大孩童。
“不麻烦,不麻烦,这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来了,有人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老翁听完后赶紧摇手,脸上也是喜笑颜开,伸出了一双干枯的手掌把木门推开。
“吱嘎”。
一声令人耳朵刺锐的声音响起,看起来连这门也都年老失修快不行了。
“进来吧”。
卫子安立即跟上进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把烂木凳和一张姑且能称之为床的木板。
“你先坐,我去做吃的”,没等卫子安说话老翁已经出门转弯消失在眼前,厨房不再房间内而是在别处。
卫子安看着周围的一切,颇有感悟,既然这样我是不是该为他们做点什么?给点钱?摇了摇头自己身上也只有银票,不是说自己小气而是因为银票得去钱庄换,这钱庄在哪里有都不知道,而且一个普通老头要是拿着银票去换银两不是明摆着让人抢吗。
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卫子安已经想到了。
过了好一段时间,老翁手捧着一个大木碗里面装着一个野鸡端了进来,“来年轻人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东西最好了,要是不好还请多担待”。
“不不不,已经很好了”,卫子安赶紧上前从老翁手中把木碗接住过放在木桌上。
等转过身来老翁又消失了,过了一段时间才回来原来是去拿碗筷了。
…
“吱吱…”
一阵锯木头的声响响起,只见卫子安拿着一把老旧的锯子正锯着身下的一颗树,而这个村庄其他的老人都来帮忙了,一些还有力气的就帮忙把树抬过来,一些懂木匠活的就拿着一把用石块磨制的榔头把木板一块块的钉起来。
“李大叔,你休息下我来吧”。
“李四叔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邀我修的?算了我等一下去给你看看”。
…
卫子安就像是熟人一样和他们打着招呼,也知道了这里叫李家村这里的人都姓李。
“那就麻烦小伙子你了”。
“谢谢啊”。
听到他们的赞扬,卫子安摆了摆手“没事”。
这一留就是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此刻李家村一共九户人家的房子都已经焕然一新,卫子安把旧的破的都换了补上,原本还想帮他们做一些小家具,但老人们推迟了说上屋修顶他们老了是做不了了,但是小件的家具还是行的,既然这样卫子安也停下了,但还是给他们锯了很多的木头,等他们要修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不用麻烦了。
…
吃完手中的这碗饭,卫子安看着眼前的众位老人,“我要走了”。
原本热闹的房间立即就鸦雀无声,这一刻弄的卫子安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我们啊刚才就看出来你有心事也猜到了原因,现在天色都黑了,过一夜明天在走吧”。
“在住一夜”。
“明早再走也不迟”。
老人们一齐说道。
卫子安点了点头,回到自己这段时间睡觉的地方,躺在新作的木板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的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卫子安就起床准备离开,他不希望打扰到这群老人,只不过等他一开门地上放着一个盒子,旁边的泥地上还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虽然错别字很多但意思卫子安还是明白了,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老人们的心意要自己务必手下,别寒了他们的心。
卫子安轻摇了头,蹲下身来把盒子拿了起来,这时候耳朵也听到了隔壁房间被传来的声响,“原来他们早就醒了,既然他们不想见面那自己也就不进去了”。
就当是无意之间朝着那个方向招了招手,转身走向大道通往外面的世界。
只留下数位老人透着门缝看着卫子安离去的身影。
…
“好家伙!”
此刻卫子安手上正把玩着一把匕首,这正是老人们给卫子安的那件礼物,原本以为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东西,让卫子安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把匕首竟然是把神兵,匕柄和匕鞘竟然是金丝楠木加上一些珍贵金属合制,匕刃更是异常的锋利,打开匕鞘看着开刃处就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卫子安还特意拿穿在身上的金蚕丝内甲试了试,用剑尖轻轻一按原本就算是上等兵器怎么弄都不会破的内甲出现了一个洞,还好卫子安及时收住了手但这也心疼坏他了。
卫子安虽然练的是手上功夫,但多出了这样一件称手的兵器还是很满意的,把匕首安全无误的收好,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运起身法,身形消失不见。
…
七天后。
卫子安一路风尘仆仆,此刻总算是来到了大宋国的一处大镇,站在人群之中卫子安深吸了口气,自己这是多少年没有看到过如此多的人聚集在一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每走一步就要停下看看街边的小贩卖的东西,只不过每当他伸手准备摸摸东西的时候,小贩就会对他进行驱赶,“哪来的乞丐一边去”。
卫子安听后也不生气,既然别人不欢迎他他就换一家咯,就走向旁边的摊位只不过每一家都是如此,这让卫子安很受伤也没有了乐趣。
“哪来的乞丐进我们钱庄做什么,出去出去…”伙计看到卫子安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赶紧过来轰人,要是被掌柜看到了免不了一顿骂。
卫子安笑了笑所有人都说自己是乞丐,自己看了看现在的样子也觉得像,一路上自己连个澡都没洗,身上的这身兽衣都脏的看不出样貌了,虽然是冬天闻不到气味但还是让靠近的人捂鼻。
“我是来换银两的”。
“换银两?!哈哈!”伙计好像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听的笑话。
“你看我这是像疯了的样子吗?出…这位爷里面请”,伙计原本正想轰人,突然看到卫子安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的银票立即改口,银票上的字和印章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能在钱庄当伙计真假的银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谄媚的迎着卫子安进去坐下,赶紧倒好茶,进去把掌柜叫出来。
…
卫子安出来的时候背后背了一个行囊,里面是从钱庄内换的整整五百两银子,原本是想换一千两的但是钱庄没有这么多的现钱,只好作罢。
感受着背上沉甸甸的重量,陆游是满脸的笑容,看准了一家客栈卫子安大步进去,也知道这样进去一定会被轰,所以手上把玩着一锭银子,果然小二像是亲爹一样把自己迎进去,开了间上等的厢房叫小二打几桶水给了几锭银子去给自己买套合身的衣服,想想有钱的生活,卫子安靠在桶边上一个劲的傻笑。
舒舒服服洗完澡,把头发削短依旧是自己多年来的装扮,穿着一套上等材质的白色长袍,卫子安更像是一位富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