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突然来了顽心,拢了拢耳边散开的青丝,目光流转嘴角含笑,挑眉道“那要看我心情了,毕竟是你哥哥金口玉言说了不想杀我,而且让我留在他身边。我倒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可若是你哥哥对我有什么心思,那以后的事可由不得我了”说完还故作娇羞的低下头,余光玩味的看着已经气的两腮鼓鼓的红衣小姑娘。
“你等着,我马上告诉我哥,让他马上杀了你这个贱人!”说完拂袖便转身欲走。晏青心叫不好,马上上前拦住,“看来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姐姐给你一个忠告,遇到事情别总是找男人给你解决,只怕你承受不起他们要的报酬,再说你真的这么确定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吗”
一句话,小姑娘突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晏青看得她这样的反应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心中恻隐之情一动,一瞬间想起了景滦大婚当日的自己,心中柔肠百转,声音也不觉软了下去。
“我刚才胡说的,你这个小姑娘还真信了,你那禾哥哥和我可是仇家,他什么都没说,你倒吃起这没影的醋了”
小姑娘突然噗嗤笑了,两朵红云绽开,语气依旧生硬但目光已经柔和多了“还用你说,小禾哥哥心里自然有我。”
晏青心想,这姑娘倒是个爽利脾性,敢爱敢恨性情中人,突然生了几分好感。敛去孤傲神色,平声道“我叫言隐,你可以叫我阿言”
言隐,难言之隐。倒是很适合我。
晏青苦笑。
小姑娘这才微微绽开笑容,颔首道“秦黎”
秦黎其人,晏青早就有所耳闻,为秦禾义妹,本是夜秦上将军的王璨之与其夫人宁氏的遗腹女,早年间王璨之在一次战役中身亡,而夫人王氏在生下秦黎不久后因生产虚弱也随夫君去了,留下仍在襁褓的秦黎一脸仍懵懂无知,不知世界险恶,得久在王璨之麾下的秦禾父亲秦啬怜惜,收为义女,由王黎改为秦黎,从此养在秦府,这些年养尊处优倒也和己出无异。
还未知事,父母俱亡,听起来好似可怜,但细细想来却也说不清是祸是福,而且看这姑娘凌厉无畏,一看便知是处世未深,念此心底竟不由有些羡慕。
虽然不像开始时针锋相对,但毕竟两国之争势如水火,秦黎依旧没有太好的脸色。不情不愿地从自己衣服柜中找出一件最廉价的青白色麻布衣递给晏青,好换下那身染血已经破烂不堪的囚衣。
晏青明白在这军营中沐浴可谓奢侈,所以看着一盆蒸腾的热水,受宠若惊不敢下水,蹲在木桶旁看了又看,生怕水下秦禾埋伏了机关,只要自己一下水就直接变成一个串烤鸭。
最后还是秦黎等不及,强行进来亲自脱下晏青的衣服,一下子把她扔到水里,没好气地说“这是我哥安排的,你别矫情了,你速度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秦禾?他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