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赫微凉这幅别扭的鬼样子,孔白流不由得感到一阵搞笑,背过身后依靠着树干的身体顺势滑到地上,坐了下去,动作幅度有些过大牵扯到了因骨折而吊起来的另一只手的伤口,一阵吃痛,呜呜呜的叫了半天,随后目光触及了黑着脸的赫微凉才收了势。
端端正正的坐好,一副我很正经的模样伸手请赫微凉在自己对面坐下,完完全全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枝头,月光将两人相对而坐的模样倒映在地上,以及一旁的桃婂树(背景板)。
孔白流将个小坛子放在了两人身前处。
赫微凉仍是往常的冰块脸,见孔白流的动作修长的眉不禁一挑。
捣鼓开了酒缸上的封泥,将自己珍藏了不到半月的好酒倒了出来,虽然味道不是极佳,但也勉强可以入口。
见赫微凉将瓷碗里的碧绿色液体一饮而尽,孔白流也学着一饮而尽,不过被呛了两口,两团红晕浮上脸颊。
入口的味道苦涩,随后才有些缓和。
皱着眉头看着对方迷糊的模样,嘴角却不由轻轻挽起一道弧度,衬得那眉目多了份温柔。
“来,喝!这,才不是我让翠花偷偷拿的呢,你听见没........”
看着对面脸色酡红、神志不清的人儿,眉梢因酒意嵌上了几分艳色。
赫微凉心头不由一窒。
他,可真是漂亮....
如此想着,对面的人醉倚着树干,嘴里不停的冒着胡话,衬着他绝美的脸庞,竟然感到一种熟悉。
赫微凉缓缓起身将其抱起,不料,正当他抱起他时,对方的一只手缠到了他的脖子上,衣袖滑落,直接接触到他脖颈的纤细手臂,触感冰凉,他甚至怀疑孔白流是不是醒着,观察了半天,只觉得对方睡得深沉,便不再作他想,推开殿门,将其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不由自主的屈膝半跪在床榻前,为孔白流褪掉鞋袜,将他摆好姿势,盖上锦被,关门离去。
离去的途中,赫微凉对着自己的手久久凝视,感到惊讶.
原本从未做过的事,为什么做的如此娴熟?
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的照顾他?
难道,我对一个相处不到月余的男子生了情?
不,不是这样的。
在园中的桃婂树下停留片刻的身影忽然匆匆离去。
不知何时,那个男子单薄的身影镶嵌进了他从前没什么人气的府邸,他都快想不起冷暖殿从前冷清的模样了。
我真的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爱作女子打扮的男子....
他怎可知,本该沉入睡梦中的人儿,悄悄的睁开了眼,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