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完早膳,水倩便吵着要在宫里头逛逛。我坳她不过来,想着自己也该出门透透气,便禀明了薇嫔。薇嫔因偶染风寒身体不适不便出门走动,便叫了身边得意的宫女篱吖领着我们到御花园逛逛。
出了蔷薇阁便是一大片的湖水,青翠纯净。水倩夸张的做了个深呼吸,乐滋滋的说:“小姐,你闻闻,还有花香呢。”我笑:“鬼丫头,大冬天的哪来那么多花啊草的。”这时,篱吖却笑道:“前边是引蝶斋,专为各宫培育新鲜花草的,又处在上风口。所以水倩能闻到花香也是有的。”我惊讶道:“真的啊?难怪大冬天的莼薇轩会有这么多新鲜花草。便是这里来的吧。”篱吖点头说:“是啊。但这引蝶斋每天只能培育几样花种,除非皇上赏赐,各宫每日得到的鲜花也是极少的。”这时,水倩忽道:“小姐,我们去引蝶斋瞧瞧吧。”我点头,又对篱吖说:“有劳了。”篱吖受宠若惊,忙福身,道:“小姐这是折杀奴婢了,奴婢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我扶起她,笑:“快别,跟水倩一般随意便可。”
三人说说笑笑便到了引蝶斋,里面花红柳绿,竟如春天一般。水倩看见一朵半开的大红牡丹生得十分娇艳,便伸手折下鬓于耳侧,转身便问我:“小姐,我可美?”我正要笑她不害臊,却忽听见一声怒响:“大胆的奴婢,不要命了呗。”说着,便冲上前来狠狠的甩了水倩一巴掌。三人还处在震惊之中,却看见打人的宫装女子又快手的扯下水倩鬓上的牡丹,冷笑道:“你也配?!”水倩这才反应过来,正要和她理论。只见篱吖却扑通跪下,道:“柳棠姑姑,看在薇嫔的份上就饶了奴婢们吧。”柳棠似乎一愣,又道:“好个奴才,竟敢拿薇嫔来压我。”篱吖并不再说话,默认了此意。柳棠却又冷笑道:“以为我怕了她吗?这可是莨妃娘娘要在后日皇上寿宴上带的,就此一朵,你们毁了便不得好死。”说着就唤人,道:“把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为止!”水倩被几个侍卫抓住,哭着唤:“小姐,救我!”我急忙吼:“我看谁敢动我的丫头!”侍卫们并不知我的来历,却被我的气势吓到忙松开水倩,我又说:“一朵花而已,难道就比人的命还金贵?”柳棠仔细打量我,见我衣着并不华贵,脸蛋平庸陌生。想着有莨妃撑腰,便耍着威风对侍卫说:“你们都愣着作甚,拖出去打!”我慌忙把水倩拦在身后,低声但不容置疑的喊:“我看谁敢!”
篱吖也跪着说:“柳棠姑姑,慕容姑娘可是薇嫔的妹妹,皇上眼前的人儿,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这时,一群宫女太监拥着一穿着素白淡纹长裙广袖狐毛宫装的女子忽从斋外走了进来,女子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柳棠慌忙跪下道:“莨妃娘娘金安。”
莨妃媚声道:“谁是薇嫔的妹妹?”我低声回:“我就是。”柳棠怒道:“大胆,在娘娘面前敢自称我。”莨妃挥了挥手,说:“无妨。”又仔细打量我,才缓缓开口问:“这里发生什么了?”柳棠得意的瞧了我一眼,便将水倩摘花只是添油加醋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莨妃果然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