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姐你想看老电影的话,我们这刚好要播放任贤齐和张柏芝的《星语星愿》”
“电影讲述了又盲又哑的洋葱头暗恋好友秋男护士,洋葱头因交通意外死亡,为了心愿重回人间。”
“然后呢?”谢缘看着卜渊求知若渴,只能一脸无语得陪他听完这个“俗套”的故事。
“后来洋葱头把秋男交托给胡医生。回到人间后,洋葱头知道自己与秋男相爱,两在流星雨降临之夜依依不舍地分别,并向流星许愿,无论相隔多远,都要好好面对未来。你们二位要看吗?”
“啊!这么伤感啊!看看看,麻烦姐姐帮忙订两张票!”谢缘一直怀疑卜渊算不算一个戏痴?想着不能侮辱戏痴一词,他分明就是一个大写的智障。
票都订好了,还有十分钟开场,谢缘对这部电影有所耳闻,是她妈妈给她普及的,因为她问妈妈问什么要做护士,这个职业又脏又累,本以为妈妈要说什么为祖国为人民服务的话,鬼知道妈妈竟然只是被一部电影“骗进”一个职业。当然如果没有这部电影,妈妈就不会报考医科大学,就不会邂逅爸爸,更不会有自己,也不会遇见卜渊,当然这个可以没有。
这部电影仿佛在她没出生时,就注定了她一生的命运,她更想不到一部看电影居然座无虚席,看来“人鬼情未了”这种题材的电影不仅只有卜渊爱看啊。
“啊?结束了吗?”谢缘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左右转动着刚刚离开卜渊肩膀的脑袋,脖子歪在一侧久了有点酸痛,要不是感觉头下枕着的肩膀一低一高,她可能到现在也醒不过来,陪他逛吃真的很累,她终于明白老爸为什么不愿意陪老妈逛街。
“真哭了?”谢缘睡得似醒非醒,看着眼前的泪人,也是无言以对,现在嘲讽他,好像有点不近人情,可一个大男生为一部文艺爱情片哭的一塌糊涂,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想好说什么了。
“缘缘,我们最容易忽视的……往往正是值得珍惜的东西。”说话时仍是哽咽。
“你说的对。”谢缘知道她不需要安慰他,只听他说就好,多年来都是这个习惯。
“懊悔和泪水不能弥补什么,只能算得上是对失去的作一个告别仪式。”
“你说的对。”
“答应我,以后我死了,你不要哭,也不要来我的葬礼,记得每次看到流星时想起我。”
“你说的……不对,什么生生死死,我不许你死。如果再这样说,以后就不要让我陪你看爱情片了!”
“没事儿,我死了还会有五天的还愿日。”
“卜渊,你知不知道女娲补天的灵石都补不了你的智商!”谢缘说的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嘲笑,反而像陈述事实。
谢缘现在不仅对卜渊无语,对陈玉也很无语,就是这样的一部片子,也值得她去考医科大学,看到洋葱头死而复生,化身保险员时,她就看不下去了,索性靠在卜渊的肩膀上睡觉。
“臭渊,放心,如果你敢死在我前面,我绝对不会去你的葬礼!”
“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找不到坚强的理由……”电影结束了,偌大的电影放映室回荡着这首主题曲,他们两个也姗姗离去,乘坐电梯下楼时,谢缘才发现好多女生的眼都微微发红,再看看卜渊的核桃眼,真是小巫见大巫。
如果现有的一切都认真对待,而不只是当做玩笑,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可以少一点懊悔和泪水呢?
“美女再见!”
“阿姨再见!”
“下周见!”李妈妈开车离开学校,告别两个孩子。
“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怪自己没勇气……”
“闭嘴!新学期新气象,你还唱!”
“我尽量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听见我在唱,装作不会再唱了,不愿你生气,怪自己没勇气……”
“闭嘴!说好不唱不唱,怎么还自己改词翻唱啊!”
“嘘!”卜渊将两根手指放在嘴前,以示禁言。
谢缘走在前面还没五步远就听见后面传来“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臭渊!闭嘴!”谢缘的河东狮吼让卜渊噤若寒蝉,她刚转过身正碰到迎面走来的薄卿,卜渊和薄卿并肩走着,谢缘本来觉得卜渊很丢脸,一直唱个不停,惹人侧目,现在觉得自己心好痛,怎么在最凶悍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男朋友,还是一个三天没见,分外想念的男朋友。
卜渊拉着薄卿快走到谢缘面前说:“我是唱给薄卿听,又不是给你听。”谢缘咬着牙,隐忍着自己的怒火,以眼神传递给卜渊自己的心里话:“臭渊——算!你!狠!”尤其是听到薄卿夸卜渊后。
“唱的不错!”薄卿一脸的春风得意,难得说话抑扬顿挫,有升有降。
“兄弟笑得那么开心,不知是金榜中状元,还是洞房花烛夜啊?”
卜渊话音一落,薄卿本就喜怒不形于色,况且今天心情好,对于他的调侃倒也不排斥,只是接了句:“他乡遇故知也是人生幸事。”
只是谢缘听了卜渊的话,脸色微变,怒目圆睁,内心对着卜渊骂了千万遍!
“洞房花烛夜?臭渊,你最好别结婚,否则我一定会用蜡烛把你洞房给烧了!”卜渊只当看不见谢缘眼里冒出的三昧真火。
“他乡?不就隔了几个区吗?不过我们三个能分到一个班也确实是幸事,如果你被分到其他班,那便是大幸事!”卜渊也就是厉害在一张嘴上了。
越过大半个校园,路上也遇到一两个熟人,在男生寝室门口,谢缘从书包里拿出一件礼物送给薄卿,薄卿虽一头雾水,却也没有拒绝,卜渊伸手抢夺,却被谢缘一把打掉,卜渊只是无辜的埋怨谢缘“偏心”。
“嫌我偏心,不如我把包里的王后雄送你吧!”
“你要控制你自己,不要让我看见王后雄!”卜渊一边跑一边开始编词,这首歌真是魔音灌耳。
“你没长眼啊!”卜渊一边跑着只顾笑看身后的谢缘,没想到居然撞到迎面走来的“大小姐”。
“疼!疼!”卜渊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扶起“大小姐”,因为她一直喊疼,自己刚放下手,没轻没重,“大小姐”再次跌坐在地上。
“你故意的吧!”
“不是你说疼吗?”
“你神经病吧!”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谢缘赶紧跑过来劝架。
“对不起啊,同学,他确实是个神经病!”一句话本来是想气卜渊,没想到把“大小姐”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扶我起来,你走开啦!你快扶我起来啊!”女孩在地上大叫着,呵斥卜渊走开,让谢缘过来扶她,谢缘也是无可奈何。
“慢一点,我说!慢一点!”其实谢缘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只是这件事确实是卜渊错了,况且薄卿又在旁边,她自然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6栋A座518!”
“啊?”
“扶我回寝室,疼死了!”“大小姐”的臀部摔了两次,确实很疼,只是当着男生的面又不好意思去揉。
谢缘楞在那里,倒不是听不懂她的话,只是听到她说6栋A座518时,就像一个魔咒一般,这个!女孩!是她的室友!她的室友!室友!友!
“我送你回去!”卜渊以为谢缘是不愿意,所以自己闯的祸自己担。
“男孩子怎么可以进女生寝室,你们两个男生——”
等一下,“大小姐”的声音戛然而止,终于意识到面前有两个男生,一个长的很帅,一个长的更帅,只可惜帅的那个人脑子有点毛病,这个更帅的男人内敛深沉,脸上春光无限,他的微笑犹如云南白药一般瞬间治愈了自己臀部的疼痛。
“你,你能送我回去吗?”女人的脸,六月的天。
“你不是说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吗?”
“帅哥例外!”她踮着脚仿佛想用鼻孔来回答卜渊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啊!是我把你帅瞎了吗?”卜渊对自己的颜值可是很自信呢!
“你们是室友,你送她回去。”薄卿像一缕阳光,温柔的洒下来,洒在每一朵花上。
“我们是室友!”
“她们是室友!”卜渊和“大小姐”一起惊呼,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尾随过我小媳妇儿!”卜渊斜眼看着薄卿。
“她在路上说的。”谢缘和卜渊才想起刚才在路上交谈时,聊到寝室的话题,关于寝室号码,她只是一笔带过,没想到他居然在心里记住了,她的内心无比的感动。
“有什么好拽的,你不就是记忆力比较好嘛!”他才不会承认薄卿对小媳妇儿的事情是上了心的。当然,也许薄卿真的只是记忆力比较好而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大小姐”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