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河滩那地出了名的美人。”时栊说到这顿了顿,过了会儿又略微嫌弃地开口:“不过话又说回来,她爹朱财主长得那叫一个磕碜,圆鼓鼓的大麻脸,额窄鼠目的,就这模样还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女儿,也真是奇了。”
“像他这种大财主,家里的美娇娘多了去了,女儿随母也是可以的嘛。”井甫搭话道。
接着时栊又道:“属下还查到一点,这朱冰妍曾在一年前和一位才子解除婚约,原因好像是朱财主嫌弃他上京赶考,没能考取到功名。”
“本来呢,这才子的家是十分显赫的,可谁知后来家道中落,沦为平民,朱财主见他未来亲家如此落魄,非但没伸出援手,还借着这个赶考的由头把婚事给退了。”
“接着两月不到,朱财主就和十里八村的元家结媒了,婚期就定在中秋之后。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头婚事刚退,女儿就遭遇了这档子事,最后悬梁自尽了。”
殷延蕲双手手指交叉立于下巴处,刚毅的侧脸在淡淡的烛火映衬下,突地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他潋滟的凤眸里,流动着睿智的光,让人感觉十分沉稳。
他朝时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时栊恭谨道:“不知是不是巧合,其他受害的七个女子中,也多多少少涉及退婚这个问题。”
他又拿出了另一份卷宗,摊开说道:“这个被放紫色花的,是十里八村蒋员外的女儿,叫蒋莎莎。”
“这个更离谱,是直接悔婚,本来这蒋莎莎一直有婚约在身,可这蒋员外一听有更声势烜赫的家族说要做媒,便忙不拉几地让媒婆去探口风,没想到这蒋莎莎还真让人给看上了,所以蒋员外便立即和原来的亲家解除媒妁关系,悔婚了。”
“剩下的几位姑娘也都有个特点,就是美貌的声名在外,都是这京都周边小有名气的美人。”
苏蔻梨抿抿唇,眼神略带萧冷迷离,他轻啜一口茶水,冷声道:“说起美貌,本公子认为,小烟才是她们之中最漂亮的,可她没有抛头露面,却也被采花贼盯上了。”
“这里也是属下疑惑的地方,小烟她……”时栊刚把话说出口,便感觉一道寒光朝他后脑勺剐来,慎得慌,他微微偏头,余光扫到了苏蔻梨那冷星尽冒的瞳仁,心中已经明了了,他赶紧改口道:“南烟姑娘……”
这时苏蔻梨才挑着眉看向他,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小子,以后小心说话。’
殷延蕲也看出不对劲了,他揶揄地说了一句:“行了,你别管他,接着说。”
时栊:“……”
统领大人您说得还真轻巧,别管他,他可是个大夫,还天天跟我住在一个府上,要是得罪了他,他给我下药怎么办。
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南烟这段时间经常来统领府,一来二去的他们也熟悉了,平时都是喊她叫小烟的,刚才这不是一时没收住嘛,就喊了出来,没想到被警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