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殷延蕲好整以暇地挑眉说道。
苏蔻梨阴着脸没说话,从怀里拿出了在南烟头上带回来的红花,走上前,放在了殷延蕲的书案上。
殷延蕲看了看,忽地明白了苏蔻梨为何怒气沉沉,这种花他太熟悉了,这是采花贼犯案之时在受害者身边留下的,他略略思虑,开口道:“南烟姑娘没事吧?”
苏蔻梨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刚才跟那人交过手,他带着金丝面具,此人武功不低,应不在我之下,他逃跑的时候我划伤了他的手,往丞相府方向去了。”
殷延蕲捏起那红花仔细端详着,喃喃道:“丞相府……”过了会儿,他偏偏头,说道:“这是第一次出现红色的花,以往采花贼给受害者留下的花没有这种颜色的。”
苏蔻梨拂袍坐了下来,沉吟一会儿说道:“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些花?”
“暂时不清楚,加上你这次带来的红色的花,一共就出现了七种颜色,而且,如果把南烟姑娘也算上,那就是九个受害者。”殷延蕲把红花放下,扬唇道。
苏蔻梨幽深的眼眸带着阴鸷,他盯着那红花的时候,瞳仁仿佛能跳跃出星星杀意,最终,他浅浅吸了口气,平稳了怒意,淡淡道:“明明有九个人,却只出现七种颜色,而红色只出现了一次,这是为什么,有什么寓意?”
殷延蕲也拧眉沉思,他双手手指交叉撑在下巴处,说道:“明天你陪我去趟京兆府,看看有什么线索。
……
翌日,下朝之后。
殷延蕲回府上换下了朝服,就和苏蔻梨以及井甫,时栊三人一起前往京兆府了。
带时栊和井甫的原因,是看看到时候有什么要交代他们的,也算有个帮手。
一行人来到了这京兆府,小厮通报之后,便领着他们进去了。
京兆尹名唤张译,已是知命之年,但在更换频率非常高的京兆府尹这个官位上,他居然任职了十年之久,究其原因,就是他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深得百姓民心,在朝堂中也不失为一股清流,因而深得皇上信任,兢兢业业。
张译见殷延蕲来了,赶紧行了一个礼,接着招呼他们去了正厅,并吩咐下人泡茶送点心过来。
殷延蕲摆摆手,客气说道:“本统领是因公事而来,京兆尹不用这么麻烦了。”
小时候他见过张译,那时候张译和他爹是棋友,经常来府上找他爹切磋棋技,说两人是知己也不为过。只是后来他家门覆灭,等再见之时,他已认不出他来了。兜兜转转,说到底还是命运的无情。
张译拱手,他那饱经风霜的双眼,没能挡住他睿智的眸色,他浅笑开口道:”殷统领来老臣府上,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片刻,他又说道:“其实,老臣也知道殷统领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采花贼一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