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子脚下的京都,居然连连惊现暗夜寻花问柳的采花贼。
他行踪不定,只在夜晚出没,作案地点无规律可循,且每次犯案后,他都会在受害人身边放上一朵不知名的花,可谓是嚣张至极。短短几日时间,就已有七八户人家的女儿惨遭其奸污,受玷污者纷纷不堪此辱,大多自我了断了,剩下的也自感无颜见人,终日在厢房里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此事影响极大,京都家家户户是惶恐不已,如今只要天色一暗,这城里大大小小的市和坊就会关门,夜间更无女人在外行走。如此人心惶惶,京兆尹府是急到跺脚,他们派人日夜搜查,却无一点消息,百姓这边也是民愤难平,天天有家属在府门前闹事,要求讨个说法。
其实这京兆尹府也想有番作为,可奈何几倍出力却徒劳无功,最后只得上表奏折,请求皇帝陛下让禁军卫施于援手,所以这时,统领府中的将士寥寥无几,都派出去守夜了。
这晚,南烟如平常一样,一直在统领府帮忙直到夜幕降临,
她给苏蔻梨打下手,做调药,拣药之类的,而炼药则由他一人完成。
她问过他这药是给谁的,他只说是给朋友,她也不多问,想着尽一个大夫的责任就好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觉着他这杏林公子的名号还真不是徒有虚名,医术简直可以用神乎其神来形容,比起她那三点指间知六脉之病,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其实以他的能耐,他完全可以自己炼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让她打下手,真是奇怪。
南烟撇撇嘴,坐上马车离开,平日里一直是有两个侍卫陪同的,今天却只有一个,她估摸着应该是查案人手不够,被调去帮忙了。
当马车在寂静的街道摇摇晃晃驶过之时,南烟不安地撩起车窗帘纱,从小窗探头询望。
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有些诡异,街道两旁的商户都禁闭大门,冷月无声。南烟不禁有些后背发寒,缩缩脖子。
又走了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南烟惊愕,赶忙撩起帷裳往外看,发现驾车的侍卫不见了。
她猛地退回马车里,胸腔也因惊恐而怦怦直跳。这几日京中采花贼闹得那么凶,她没办法不往这方面想。
可老在车里坐着也不行啊,她得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边想边下了车,她双脚刚一到地,就看到刚才给她驾车的侍卫正躺在地上。
出于大夫的习惯,她立马便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看面相也不似中毒,难道是被人打晕了?
正想着,身后吹来了细细凉风,南烟不由回首,却惊见一个带着金丝面具,身着黑色劲衣的男人。他面具后的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邪魅,带着猩红情欲的光,让人不禁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