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阴沉沉的天气乌云密布,在偶尔响起两声滚滚的闷雷之后,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那风,雨水被吹出了轻飘飘的雨汽,弥漫在整个琅玕茶庄的空中,白花花雾茫茫,霎时间,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雨势变缓了,灰蒙蒙的天下着稀稀拉拉的小雨。
葛先生撑着油纸伞,快步走在湿答答的地面上,雨水洗礼过的空气变得非常清新,他没有停下脚步去静静地感受一番,而是走进了一座亭院。
打开朱红色的房门,浊羿与浊月已经静候多时了。
葛先生站在门边,探头看到四下无人,赶紧阖上房门,略带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事耽搁了一下,让两位等了这么久!”
一身青衣秀目的浊羿道:“无妨,不过葛先生找我们来是……?”
葛先生不慌不忙地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封信,见浊羿和浊月疑惑的样子,他解释道:“这是从不苦茶居传来的信,苏大夫在信中说,塔黄他已到手,只是用作药引有些麻烦,还要等些时日,另外殷统领也说,琅爷这次遭到重创,应该是渝王下的手,且如今渝王还有意争夺燎州湾的十万兵权!”
听完葛先生的话,气愤的浊月把手上的茶杯捏碎了,她尖声道:“我就知道是傅庭幽搞的鬼!”
浊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葛先生,信中可还有说些什么?”
“殷统领说,渝王这次来势汹汹,对燎州湾的兵权是势在必得,再加之皇上也有意传位给他,所以假以时日,渝王肯定能得手,只是陇西王那边……”葛先生低低叹了口气,又说道:“怕是这京都要变天了!”
“先别说这个了,琅爷怎么样了?”浊月问道。
“还是一直昏迷不醒。”葛先生说。
“希望苏公子快点把解药弄好!”浊月祈求地说。
浊羿问道:“琅爷的生意可有好转?”
葛先生欣慰地说道:“多得暖姑在宫羽阁组织了一次花魁的选秀,赢得了一百万两的银票,这才让琅爷遭到打压的生意得以慢慢周转过来!”
“如此甚好!”
这日。
南烟正在宫羽阁后面的星湖边上,蹲着洗她刚才采回来的药材。
湖面碧绿平静,波光粼粼,两岸柳树成荫,微风拂过还带来了丝丝凉意,幸运采到名贵药材的南烟,心情愉快地边洗边哼着小曲。
“我的小药童,你唱歌还真难听!”
陡然出现的男人声音,把南烟吓了一个激灵,转身站了起来。
只见苏蔻梨一脸玩味的笑意,斜躺在高高的树枝上,用手肘撑着侧脸,邪魅地看着她,
南烟很不爽地瞟了他一眼,“本姑娘唱歌好不好听要你管!”
苏蔻梨挑了挑眉,喃了一句:“伶牙俐齿”,便从树上一个翻身下来了,拿起南烟的药篮子,“搞了半天,你就采到这么点药材!”
南烟很不满地把药篮子抢了过来,对苏蔻梨撇撇嘴,就要向宫羽阁走去。
苏蔻梨拉住了她,嘴角噙着笑意说道:“不高兴了?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你现在是我的药童!”
南烟温愠地用药篮子推搡苏蔻梨,“那是你诓我的!打赌不作数!”
苏蔻梨的眼睛闪现着戏虐的光芒,他抓住南烟的手臂把她按向一旁的柳树。
南烟蹙着秀眉,扭着身子想要推开苏蔻梨,“你要干什么!”
苏蔻梨贴近她的脸说:“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我带你去梅里雪山!”
因为离得很近,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让南烟觉得痒痒的,还夹带着一种怪怪的感觉。
苏蔻梨放开了她,南烟便急急忙忙地带上药篮子离开了,她腹诽道,想让我跟你去梅里雪山,你想的美!
苏蔻梨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行色匆匆的背影,他有这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