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扭到脚了,好痛啊!”琥珀娇怨地看着殷延蕲,希望他来扶她。
可殷延蕲目光清冷。
“本公主扭到脚了,殷统领不过来扶我?”
“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做于礼不合!”殷延蕲眼波清明地说。
“你!”琥珀有些气短,她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来献殷勤,他居然不为所动!
这边的羌笛也在咕咕哝哝,刚才她都看见了,琥珀的脚根本没事,她就是故意摔倒让殷延蕲去扶她,幸好殷延蕲没去,否则她……哎等等,殷延蕲怎么朝她那儿走去了,他不会真的要去扶她吧?
琥珀看殷延蕲走来,心中一喜,可突然有个东西掉在了殷延蕲的脚边。
琥珀一时觉得眼熟,问道:“这是什么?”
琥珀没认出来,可殷延蕲认出来了,这是羌笛的圆形粉白双鱼玉佩。
殷延蕲往屏风瞄了一眼,羌笛顿感心虚,刚才她以为殷延蕲就要动手扶琥珀了,所以才气呼呼地把玉佩扔在他的身上,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可就是忍不住。
殷延蕲神色平静地捡起双鱼玉佩,“这是卑职不小心掉的,卑职这就去叫人把公主扶起来!”
他走了出去,把下人叫了进来。
悠远一见琥珀坐在地上,大为着急,连忙问道:“公主殿下,你没事吧?”
琥珀有些尴尬,“扭到脚了!”
悠远把她扶起来,琥珀也不愿在这儿丢人现眼,便带着仆从快步离开了。
过了半晌,羌笛走了出来,嘟着小嘴,看着殷延蕲摊开粉白的小手。
殷延蕲把双鱼玉佩放在她的手掌上。
羌笛低着头,声音软润地说:“我刚才……”
她还没说完,殷延蕲就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羌笛抬起头来,神情迷蒙。
陡然间,她扑向殷延蕲的怀里,穿过他宽大的黑裘披风,环抱住他精壮的腰身,把脑袋枕在他的胸口上,轻轻地抽噎起来。
殷延蕲略显诧异,怔怔地任由羌笛抱着,心中忽地升起一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息,让他有点恍惚,荏苒从前,她也曾像这样抱着他。
啜泣的羌笛,双手紧拽殷延蕲后背的衣服,哽咽道:“不准你对那个坏女人那么好,你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她欺负了我那么多年,小时候,她就找人往我的房间里放毒蛇,放一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还故意弄烂我的东西,长大之后,她就联合其他的人来孤立我,看到我有漂亮的首饰,衣服她就想办法来抢,处处排挤我,为难我……殷延蕲,你听到没有,不准你对她那么好!”
羌笛抬起泪水朦胧的双眸看着殷延蕲,自从她听说殷延蕲把溺水的琥珀抱回宫之后,她就一直心闷闷的,还鬼使神差地来到他的府上,想跟他抱怨一番,可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开口,但是碰巧杀出来的琥珀,突然把她心里压抑的委屈释放了出来。
殷延蕲看着那让人心疼的脸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伸手捧起她的小脸,在两边用拇指轻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但羌笛还是止不住地抽泣,“殷延蕲,小时候你那么疼我,为什么现在你不疼我了?”
殷延蕲心中一搐,紧紧地抱住了她。
不是他不疼她,而是他……没有办法,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青葱少年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就像他身上的寒毒,不可动情不说,且世间无药可医,他会什么时候毒发身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怎敢给她太多关心?再者,她如果知道他在暗地里筹划些什么,她只会对他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