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装作更无知的样子,暖姑在自己的后腰处使劲掐了一把,硬是逼出了一点眼泪,她眼泪横流地哽咽道:“你……你要干什么,老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渝王没再说话,只给槿人使了个眼色,当即槿人便拔出了一根银针在暖姑面前蹲下,抓住她的手腕,将银针从她的食指指尖中刺入。
十指连心,尖锐的痛从指尖上传入,暖姑努力隐忍着不痛呼出声。渝王见她如此隐忍,便又是让槿人继续刺入几针,连续十针之后,暖姑终是撑不住,昏过去了。
“王爷,她昏过去了,要不要属下将她弄醒?”槿人道。
渝王摆摆手,淡淡道:“不必了,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将她给……”
“属下明白!”接着,槿人朝外呼喊一声,两个壮汉就推门进来了,在槿人的指挥之下,他们两人抬着暖姑就出去了。
又过了会儿,婢女进来为渝王煎了一壶香茶,蓬勃的雾气氲氲在烛光笼罩的房间里,同时,飘着茶香的水雾遮掩住了他眸光阴鸠的双眼。
过几日,他便要娶胡琴为妻了,不管她是不是素和氏一族的后人,他都是要将她娶回来的,而这时候,暖姑就留不得了,虽然她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已将她弄伤,就不可能放她回去,让她有机会告知胡琴,这世上,只有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
此时此刻,一轮皎月还挂在高高的夜空中。
但荒郊的野树林却伸手不见五指,只因茂密的树叶将月光尽数挡了去。
两个在夜色中窸窸窣窣的人,一起合力将一团物体抛下了一个大坑。其中一人不安问道:“是死了吧,要不要再看看?”
另一人轻蔑地看了眼大坑,粗声道:“那可是用尖刃一刀封喉,伤口深可见骨,估计这会儿血都快流干了,就算还没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何况她又被咱们埋到这么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谁会知道她在这里?哼,等下她就会去见那黑白无常了。”
说完,他把铲土的铲子往边上一扔,大喊一声道:“终于完事了,走,咱们回王府领赏去!”
两人刚走,而就在他们方才站着的那棵树顶上突然跳下来一人。
他身轻如燕,脚尖一提便落下在那个坑上面,蹲下身,双手使劲扒拉着上面覆盖的泥土。所幸这些泥土是刚被填上去的,还很松软。所以,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已将泥土都扒拉开了,坑里埋着的是一个人。
“暖姑,暖姑,醒醒。”浊羿低低唤着,但暖姑就像是死了一样没一点生气。而她的脸又刚刚被泥土糊住,所以现在脏兮兮的,也无法探到她的鼻息。
这时候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浊羿伸手按上暖姑的胸口,屏息感受着。还好,他的手掌还是能感受到暖姑细微的心跳起伏,所以当即他便将暖姑扛上肩头。
本来他是因为琅爷对胡琴的婚事有所交代才过来的,可谁成想,他刚到宫羽阁却瞧见暖姑被渝王的人带了出来,而且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在王府只能潜伏在暗处偷偷观察,这不,就被他发现了这一出,渝王竟然想杀人灭口,莫非他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行,他得赶紧回去将此事告知琅爷,以做良策。边这样想着,浊羿加快了自己脚步的速度,足尖轻点地面,向远方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