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不能想当然。在暖姑还没醒来之前,谁都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休息了一天之后。
翌日深夜,胡琴来接替南烟照顾暖姑。
南烟从床榻起身打了个哈欠,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胡琴低低应了一声。
可过了一会儿,又见南烟折了回来,她疑惑地抬头刚想开口,却瞥见了南烟前面多了一个人。
门外是深夜惨淡的月光。
那人站在门边,全身上下一袭黑衣,头戴黑风纱帽,分不清男女。
这是南烟刚想踏出门口的时候遇到的。
倏地出现在荒凉夜色中的神秘黑衣人,令在场的女子心中不由慌起几分。
“你……你是谁?”面前的人敌我不明,南烟有些慌张地捂住嘴。
听闻,胡琴也亦是站了起来,走到了前面来。
那人突见胡琴出面,动作上稍微顿了顿,紧接着,就见她掀起了自己面前的黑纱。
“啊……是你!”胡琴低呼。
眼前的人,正是那一衣剪的掌柜,丝女琯。
看得出两人认识,南烟好奇地在两人间瞄了几眼,没再说话。
胡琴摸不清她深夜来访究竟有何原因,但也按待客之道去招呼她。
刚想给她泡杯热茶,却不料被她按住了手。
她抬头,只见那柔美的妇人眸中渗出怜惜的光。
毫无疑问,这眼神是给她的。
“怎敢劳烦你动手,我来就好。”丝女琯道。
胡琴没拦着她。心中想道,她这莫名其妙的怜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听说暖姑病了……所以来看看她。”
那柔美的妇人开口了。
探病,白天也可以过来啊,为什么偏偏选在深夜上门?
还有,她从没听说过暖姑与一衣剪的掌柜交好一事。
这两人是互不相干的。
胡琴思忖了一番,觉得不管怎样都说不过去。
“可暖姑现在昏睡不醒,您……”
丝女琯打断了胡琴的话,“我有办法让暖姑醒过来。”
“这……”胡琴眉头紧蹙。
南烟道:“暖姑心气郁结,怕是一时间醒不过来,您又何出此言?”
“你们若信得过我,老妇自有办法让她醒来,只是……要请二位姑娘回避一下罢了。”
胡琴南烟皱眉对视,又见这丝女琯了无恶意,便稍稍放宽了心。交代了几句后便退出门外,静静候着。
不过,她们只是把门虚掩着,万一丝女琯有何歹动,她们也看得见。
不一会儿,就听见里屋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暖姑醒了。
两个貌美的女子立即推开门进去。
暖姑半坐在床上,身形虚弱,面容枯黄。但从她圆瞪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眼前的来人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