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羌笛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所以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已帮她把鱼刺拿了出来。
异物的入侵感让羌笛在殷延蕲把手指拿出来的那一瞬间,不自禁弯腰干呕了起来。
殷延蕲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帮着她顺气。
终于,羌笛缓了过来,这时她才醒悟道,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又对她做了一件多亲密的事。
他……他……他……居然直接伸手进她的喉咙把鱼刺拿了出来!
好……好……羞人喔。
羌笛羞怯不已,干脆就装作还没缓过气一直低着头。
殷延蕲淡淡一笑。
这小女娃装的也太不像了。
在羌笛还在装傻充愣的时候,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掌就伏上了她弱小的肩头,把她的身子掰正过来。
殷延蕲的黑眸如同幽潭,让人感觉深不见底。
他就用这双潋滟的眼,紧紧地盯着眼前女子。
羌笛羞了,一直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这双让人倍感压力的眸子。
眼前的女子肤白胜雪,低垂的柳眉弯弯,双颊娇羞,像是含苞待放的百合,让人不禁想将她拥入怀里好好怜惜一番。
殷延蕲眼神迷离,抬手想将她耳边稀碎的发丝别起。
可倏地,一口热气从心胸处传出,他的手在半空中顿住。
良久,不见他有动作的羌笛疑惑抬眸。
只见殷延蕲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退后了三步背对着她。
或许是感知到羌笛视线,他声音沙哑道:“公主……殿下好好用膳,微臣有事先告退了。”
话音刚落,殷延蕲便不见了身影,待羌笛赶忙追出去的时候,只见一片朦胧的夜色。
“殷延蕲……”
倚在门框的羌笛眸色黯然,她心中疑惑不已,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
难道是不想见到她?
但是也不对啊,他刚才还帮她挑鱼刺来着。
而且……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好像也不大对劲,不仅声音沙哑,并且还像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蕲哥哥……他到底是怎么了?
……
这头。
步履蹒跚的殷延蕲捂住发痛的胸口咳出了一口血。
他喘着粗气,慢慢地倚在凉亭的柱子上。
他又动情了。
羌笛之于他,是可望不可即的毒药。
光是这一天时间,他便已毒发两次。
如此下来,他这病体支离的身躯还能坚持多久?
殷延蕲苦涩地笑笑。
他闭上凤眸屏息片刻,努力地将身体里紊乱的气息压抑住,转移注意力。
许久。
再挣开眼时,他眸中又是一片清冷之色。
明天将要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他不能倒下。
他今晚如此声势浩荡地搜查民居,免不得落人口舌,想来现在,已经有人在挑灯夜战,蓄势待发,只等在明日里踩他一脚了。
不知傅庭幽在明天的战役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
呵……
这群老狐狸,他倒要看看他们要玩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