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后,尚肖一如往常的顺从父亲,每天相亲。
何若水的绯闻铺天盖地。
一天换一个,最快速度是半天换一个。
尚肖望着,沉默再沉默。
旁人看不见她的眼泪,久了,她也真的以为自己不心疼,没有哭。
终于有一天,崩溃了。
那是一篇第二天的全新报导,报导着何若水和一个女人交往超过一个月。
一个月,比起那些一天半天是个什么概念?
尚肖望着那女人靠在何若水怀里羞涩依赖的脸,她趴在报道旁,一双眼睛,空荡死寂。
接连不断的泪珠,失去控制的蔓延出眼底,渐渐如狂,挥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但她及时捂住了脸,告诉自己不哭不哭……
不是做好准备,再也等不回他么。
为什么还要哭……
别哭,尚肖。
可她越这样催眠着自己,越是忍不住哭。
甚至发出了声。
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压抑深刻,如困兽般绝望。
不仔细听,可能会忽略。
听到了,会为她而痛。
“终究是痛的吧……终究是痛的……”
尚肖笑着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
……
“夏天等风来,冬天等暖阳,我,在等你。忽然有一个早餐,我发现,我和你的故事,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我不记得我划过句号,我甚至不记得我们怎么结束的。
记忆中,只剩下了等待。
故事结束了,可我仍在等你,在下一个、每一个等不到你的长流中,我在等你。接下来,我会讲一个,其中听众递上来的故事……”
安静、温柔的女声,透过房间的玻璃传了过来。
习翰站在那里,隔着透明的玻璃,眼神专注的望着里面戴着耳麦,面目平和的女人,在对她的听众,用知性好听的声音讲故事。
在这天早上,不止她一个人看到这篇报道。
他也看到了,所以他来了。
可尚肖的状态,出人意料的好。
他心中又不禁死水微澜,这是否代表,她对那个人的在意度,已经在一点一点的降低?!
“你来了。”
不知不觉,习翰望着尚肖,失神间,她已经做完节目出来了。
“很好。”他忽然蹦出这两个字。
尚肖疑惑:“什么很好?”
习翰说:“你这样,很好。”
“……合着你是来看我不好的?”尚肖忽而兄弟般的出拳捣了一下习翰,“放心吧,我没事,我很好。”
她小女人的样子,他始终没法见到。
哦,见过一次,机场上,她被何若水压着吻的时候……
忽然想起,才知道还记得那么清楚,习翰微微颤眸,垂下眼帘,“尚肖……”他请求,“陪我走走吧。”
他的声音让人不忍拒绝。
尚肖无声叹了口气,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她的心意,所以就算她答应,他也不会误会吧。
于是她点头:“好。”却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爽朗了。
他们一路走着,沉默的走着。
无人知道的角落里,习翰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着一张机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习翰望向旁边的女人,她在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机械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