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雨儿也觉得爸爸为官半生,尽管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业绩,但是昧良心的事情的确是没做过。就是“那件事”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个人生活上的,感情方面的问题,大不了就是生活不严谨而已,都不能算爸爸是不正派。再说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惊动省委的主要领导啊。于是,她就想着宽慰爸爸:
“爸,没什么了不起的!您就把心放到肚里就是了。再说了,或许是什么好事儿呢。”
郝方印听了女儿的话赶紧着点点头,并且装出被说服了的样子。他这时也想着如何宽慰女儿呢,没必要让孩子为自己的事担心,又为自己的身体担惊受怕。
“是,也许是。你秦叔通知我时,说的很轻松,他还说赵书记的语气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郝方印和女儿摆摆手,让女儿不要担心就是了。
雨儿给爸爸续续茶水,就和爸爸告别下楼了。她想让爸爸静一静,自己也好下去和赶紧妈妈聊一聊,是不是她又“捅咕”啥事了?刚才自己就有这样的疑问,但是这“疑问”的可能性不大,她就没敢告诉爸爸,以免“旧伤”没愈再添新伤,或可冤枉了妈妈。
雨儿走了,郝方印有点儿自嘲: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事?难不成还被提拔为省长?!嗨!真是天方夜谭。
随他去吧,反正自己问心无愧!但是,郝方印还是半夜无眠。
……
上午7:30时,秦钊、郝方印准时到达省委大院。
两个人也不敢再去到熟悉的部门串门聊天,只和碰到的熟人简单打打招呼,就直奔赵副书记的秘书办公室。
两人向赵东方的秘书通报报到后,秘书把两人领进了赵副书记的专用接待室,请二位等着赵副书记上班安排完紧急事务后的接见。
7:50时不到,郝方印从门缝里瞥见,赵书记披着风衣匆匆路过接待室门口进了他的办公室。随后,接待室门口的走廊上就开始响起了各路人士和秘书轻巧对话的声音夹杂着络绎不绝的脚步声,来来回回,近了又远了,走了又来了。
郝方印意识到,省主要领导的工作的确是忙,这么繁忙之中腾出时间来召见自己,看来事情的确是不小。想到这里,他刚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八点半,秘书过来通知二人,赵副书记有请,并告知二位,赵书记接见的时间只有20分钟。9:30时,赵书记还要到南湖宾馆会见外宾。
两位二话不说一下子站起来,跟了秘书直接到了赵东方的办公室。郝方印不由得一下子紧张的汗毛有点儿竖,双腿有点儿颤。
秘书开了门,给赵书记汇报说:赵书记,D市的两位领导来了。就退了出去。
郝方印和秦钊进门就并排站着看着老领导赵东方,不敢坐,也不敢乱问。
出乎意料,赵东方也不说话也盯着两位看,只把两位盯视的十分窘迫十分疑惑的相互对视了,他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边笑着,边从硕大的板台后面站起来边说道:
“哈哈,哈哈……方印啊,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颤抖啊?你看头上都冒汗了。哈哈,哈哈,是上一次把你吓着了吧?你把我当成十年的井绳了?啊?赶紧坐下吧,赶紧坐下。我可不要你们这两位既不能打也不能揣的保镖。”
一向严肃的赵副书记这一轻松的动作和玩笑话语,又伴着爽朗的笑声把秦钊逗乐了。他赶紧拉了一把郝方印的胳膊,说道:“哈哈,老郝,老郝同志,郝主席——坐下吧。”
郝方印还没从紧张中回过神来,只是木然地随了秦钊坐在赵东方对面的沙发上,看向赵东方。
赵东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看看郝方印还在紧张,就只好赶紧说明主题,免得把他给吓着。
“方印啊,这一次找你来,可不是要批评你啊,是有新任务。我本来还想问问你的个人生活情况来呢,看来‘那件事情’已经把你给吓着了,所以今天我就不再提了,也不再问了。”
听了赵副书记的这一席话,郝方印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神情也一下子放松了。他悄悄地长喘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领导顺口回答道:
“什么任务?赵书记您尽管部署,我们尽力量完成。”
“嗯,态度是正确的啊!不过,这项任务我认为还是很艰巨的,需要你认真对待。”赵东方满意地看着郝方印,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就按了按桌上的秘书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