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虹也在等他讲话。过了十几秒,终于等不及的赵虹轻轻问道:“方印?”
“嗯。是我。”他回答。
“你有事吗?”
“我,你好吗?孩子好吗?”郝方印有点儿艰涩。
“好,都好!不过,雪儿的事……”赵虹说了一半雪儿的事不说了。她犹豫着,不知道如何描述雪儿目前的状况。雪儿最近以来一直情绪低落,饭吃不好,觉睡不着,可是,她又按时回家按时上班,晚上一直呆在家里未去和那个孟宏达联系过啊!
“雪儿怎么了?是不是她还没……”郝方印打断赵虹的思绪,着急地问。心照不宣,眼下,两个人都在着急赵雪儿和孟宏达的无法公开“纠缠”。
“倒是没,可是也……”赵虹肯定雪儿一段时间来是和孟宏达断了联系。但是,赵虹也知道,雪儿的心里却绝对没有放下孟宏达,她正在苦苦煎熬着自己呢。但是这样的情况,和方印说能解决问题吗?只能是给他再增加烦恼。
“方印,我给你说件我的事吧,局党委让我进党委,我已经同意了。嗷,对了,还是你们市委的刘琳副书记同意的。”赵虹抓紧换了话题。
“嗷?是吗?也好,也好,多做点工作是好事。不过,我倒没听到刘琳说起过。赵虹,我想告诉你件……”郝方印想告诉赵虹王伟同意离婚的消息,但话到嘴边了,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什么事?你说吧。”赵虹平静中隐藏着期待,其实,她已经估计到是什么事了。
“她,王伟,已经同意了……”郝方印沉吟着说完了,在等着赵虹的反应。
电话那一端却是沉默,一直沉默。
郝方印在耳麦里清晰地听见赵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是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或者是在顾及着什么因素隐忍着。
郝方印忍不住了只好追问一句:“赵虹——?”
“在,在呢!”赵虹马上就应声了。
“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我说什么啊?”赵虹轻声的回答。
郝方印张张嘴也无法替她解答,是啊,她能说什么呢?原先啦起这样的话题时,她都会说“别,别,还是算了吧。”,或者就说“这样你会受影响的,算了吧。我已经习惯过这样的生活了。”他明白这些话里既有她真实的顾虑,也有其违心的成分。
但是,今天她却连这些话都不说了!
郝方印感觉到了,她已经对即将到来的“未来”充满了期待!或者说,她已经在等待着了。
郝方印放下电话,感觉到像是已经完成“那件拖了太久的任务”,或者说,即使还没完全了结“那件任务”,但也是接近尾声胜券在握,胜利果实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了,思想顷刻间觉得轻松起来了。
他仰起头漫步环山路上,浏览着,欣赏着迷人的秋景,顺口便轻吟出了一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马上止住了,接着窃笑一声心里道:“哈,这句子在这里显轻狂了。”他又想起清代胡会恩的《都中四时歌》,边回忆着慢吟:
霜黄草白雁声多,
南苑旌旗万乘过。
落日秋原飞俊鹘,
晾鹰台畔击天鹅。
眼看着已是夕阳西下,郝方印缓步走下环山路,走向了政协大院。
郝方印回到了政协大院,走进了办公楼。秘书急急地迎了上来说:秦书记亲自打电话过来找他了。请他回来后回个电话。
“嗯?”郝方印应了一声,快步往办公室走去,他知道一般情况下,秦钊不会亲自给他打电话的,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郝方印走进办公室摸起电话就打秦钊的办公室,可一直占线。他毫不犹豫地就抓起红色电话就摁了秦钊的号码。
秦钊接了电话反而反问郝方印说:“喂,老兄,有什么急事?竟打保密电话?”
“不是你着急找我吗?”
“嗷,倒不是我急,是有人急着明天要见你。”
“谁急着要见我?还要捅到书记你那里?”郝方印纳闷了。
“一位领导要见您哪!老兄。要不怎么会绕到我这里?哈”秦钊慢条丝绺地回答。
“哪位领导要见我?”郝方印加快了语速。
“你猜猜呗。”秦钊依旧慢慢地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