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了周末,周贞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
郝雨儿不敢直着和妈妈打听她的想法,眼瞅着,这几天妈妈愁容不展,郝雨儿估计妈妈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又担心起妈妈,怕妈妈一时想不开伤了身体。她想了想,还是要从周贞那里听听风声再作决定好些。
于是,雨儿就借着这个话题阴阳怪气地给方晓松打电话:
“方大书记吗?你日理万机打扰您了吧?”
“别阴阳怪气的,有什么事就说。”方晓松在电话那头回道。
“你得给周贞女士打个电话了吧?亲爱的——哥哥。嘻嘻……”郝雨儿嬉皮笑脸地回答。
“嗯,这还不错!记住啊,以后好好地喊哥,否则,哼!出嫁时没人送你。对了,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件事。你今天没事吧?没事咱们省城跑一趟?我正好也带你认识一位朋友。”
方晓松昨天刚和正在省城读博士的女朋友程丽说好了,要带雨儿去她那儿和她认识认识,并说明了自己的意图。程丽很高兴的答应了,并说要好好地招待她。
郝雨儿一听说他要带她去认识一位朋友,自然有点儿好奇。因为她明白,这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介绍朋友,只要介绍,那肯定不是高人,就会是奇人。所以心里就有点儿期待。
方晓松自己开了车子来到D市,接了雨儿一起赶往省城。
路上,郝雨儿假装气还未消,憋着不说话。
方晓松不理会她的情绪,把地质局在立山山南发现煤矿以及自己的打算说给她听。
郝雨儿毕竟是郝雨儿,就凭她的职业敏感马上就来了兴趣,心底的怨情、恨绪马上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始和方晓松争论舍弃煤矿的长短得失。
凭郝雨儿的学识,她自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立马就领会了方晓松的“远见卓识”,并且还能提出自己的好多看法和建议,还表示要写系列报道,跟踪立山市委、市政府的绿色环保战略工程。
方晓松却表示,“这个先不急!”,并说:我这儿还给你留了一个新闻线索,是关于职业道德和党风廉政的。
郝雨儿说,这一方面不是自己负责的版面,也不是自己感兴趣东西。
方晓松就反驳道:你得先看是关于谁的?
郝雨儿不解。
方晓松就回答:“是赵姨拒贿!感兴趣吗?”
“赵姨拒贿?她拒什么贿?她又不是什么官员,谁会对她行贿?”郝雨儿有点半信半疑。
“还就有给她行贿的。而且,还不能算是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谁?”
“哼哼,算是本人的属下吧。”方晓松拧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
“吆——?方军长,你这么强悍的将领,怎么能带出这样的熊兵?不可能吧?”雨儿纳闷了,来了兴趣。
“记者大人,还真让您见笑了!本大将麾下还就出了这样的熊兵。鄙人治军不力啊!还请方大记者笔下留情啊……”
“吆?方大将可是一直认为阁下的筐里无烂杏的,怎么这一次就这样的‘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了?”郝雨儿冷笑着讥讽道。
“切!不过就是一次‘马失前蹄老虎打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罢了,大人岂可求全责备过于苛责。嗯?哈哈,哈。”方晓松逗着笑着。
郝雨儿也“切”了一声故意不屑地转过脸去。
“好了,好了,书归正传。”
方晓松压住笑,就把这几天来,赵姨核准煤矿位置因此遭到陈村人围攻,到他碰巧遇到,到立山市委、市府借此机会公布立山开发方案,一直到后来老陈、老李不执行市委决意暗中活动给赵姨送礼,赵姨拒贿和自己对行贿人的处理等等,一一说给了郝雨儿听。
郝雨儿当即就佩服了赵姨决策的科学性、业务工作的认真、细致,也十分地赞成赵姨的觉悟高、原则性强和知识分子看问题的透彻、精辟。当然也‘捎带’着表达了对晓松的处理果断和严于治政的佩服。
但是,对于赵姨的事迹,她认为不好由自己出面来写。而且,她还认为,对于赵姨廉洁奉公这一方面的事迹,还是不报道的好,免得有出风头的嫌疑。
方晓松想了想说道:“对!对!你说得对。目前这个节骨眼上,很多人正好奇着赵姨呢!再说了,由你来写更不妥当!”
沉思了一会,郝雨儿感叹说,假如这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妈妈的身上,那可就说不准会怎么样了!
方晓松说:也是。就凭王姨的脾气,可是不会管你什么原则性不原则性的。以前,因为此类问题郝叔没少和她发脾气,我也没少作难替她收拾残局。后来,郝书记就从不把王姨介绍给外人认识了。当然,郝书记一辈子没犯过错误,关键还是他自己党性坚持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