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王喜丰神经过敏,姚依确实有了变化。
这个变化是她压抑不住就留露出来的。
她没想到,没费多大的周折,计划就成功实施,目的顺利实现,这不得不让她自满、骄傲甚至是自豪。她深信,自己东山再起已经胜券在握了。因此,她喜兴于色。
而且,在她的心底里,也同时泛起了另外的波澜。
这几日同贾余风的“相亲相爱”,她有了别样的感觉。贾余风,虽然不同于贺书简的潇洒浪漫,但是他却有贺书简所没有的成熟、霸气。尽管这个“霸气”是权利下的为虎作伥,但是却让她体验到的是雄性的魅力;尽管贾余风比自己大着十岁,却让她有了作为女人可以依赖的感觉。
在和贾余风激情时,她也在暗暗地比较:甄家廉是龌龊的,她不得不承受着恶心;焦昆只是本能的,是“工具”般的使用和被使用的意味;而他——贾余风却是野蛮、狂放中带着激情的宣泄,让她隐隐的找到了一丝妻子的“感觉”,甚至她还感觉这里面有“爱”的成分,甚至在和贺书简热恋时,自己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细细分析后她总结出,自己和他都是久已缺乏“爱”的人,两人都缺乏“知音和心灵相通的爱”。这几天,好似彼此都找而得到了,而且,还有点“自古美人爱英雄”的感觉。
参加工作以来屡战屡胜的经历,让她一度更加坚定的相信,所谓“爱情”只不过就是小说、戏剧里的点缀而已,是一些书生的浪漫意气罢了。人世间那有什么单纯为爱的婚姻?婚姻只不过是利益的结合和交换。郎才女貌、比翼连理,其实就是贫贱夫妻借以维持婚姻的华丽借口。——这是她对于“爱情”的第一次否定。
至今她也认为,自己和贺书简发生的那场爱情,绝对是世界上最为纯粹的,没有任何利益交换的爱情。
然而,这种爱情尽管是美好的、纯洁的,却也是单薄的、乏力的,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的。说其“单薄”,是指的它没有任何的“政治意义”,也没有任何的经济意义,更不具备“社会功能”;说其乏力,是指其根本就抗击不住任何的“现实利益”的打击。况且,在现实社会中,这样的“贫贱”的爱情,已经成了“懵懂”的“屌丝”。它在权势面前显得十分的幼稚可笑、卑贱可怜,既不能为自己带来任何的荣耀,只能带来尴尬、无奈和“太囧”。在当今,这样的爱情只是那些“呆萌”的文青的“傻逼”追求。
在当代,纯粹的爱情就是这样的“处境”!即使这样的处境也不会延续太久的时间,也许不久不久的将来,它只能以“化石”的形态,保存在中国文化的“博物馆”里了。
当然,她也没有绝对的否定这样的爱情之美,只是,她把“它”当成了一种对青春年华的浪漫祭品,深深地埋在了灵魂深处。她也没有绝对忘记真正的爱情甜蜜,每当夜深人静,每当那些名利、地位的追求稍微淡薄的时候,她也偶尔的开始羡慕起那些相携相拥花前月下的浪漫,向往着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经过了这几天和贾余风的亲密接触后,她似乎在贾余风这里又找到了“爱情”。她发现,她和贾余风是有着许多的共同语言的,特别是对于“事业”的追求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对于官场的透彻分析,对于处世的哲学把握等他们的见解惊人的默契,简直是英雄所见略同。甚至都让她感觉到,他们才是相携相持相帮的“事业”上的真正伴侣。因此,她又觉得她又尝到了“爱情”的美好和甜蜜。
——她有了对“爱情”的否定之否定。
现在,她已经十分清晰的为自己所经历的两场“爱情”作了区分:她和贾余风的“爱情”是当代的,现实主义的;她和贺书简的“爱情”是传统的,浪漫主义的。显然,前者具有现实的意义,后者,则没有。
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收获,是她在体验到女人的生理愉悦后的心理和精神愉悦。于是,她不自觉地就给她的这种原来认为的“苟且”戴上了神圣的光环,不自觉地就把自己“生理上”的那种期待、渴望,升华成了爱恋的相思情了。几近三十岁的姚依,有点产生了对爱情的微微渴望了。本来她以为,自打离开了贺书简以后,自己的此生不会再产生情爱的。
于是,她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稍觉坦然地,紧紧抓住充分利用了这段焦昆旅游未归的日子,每一天晚上都粘着贾余风。
王喜丰回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彼此彼此,都是一样的,你拿我没有办法。
“哼!你闹吧,我还就盼着你出点事情来呢,没有反应就不会有变化,不敢冒风险就不会有收获。”她最后想到。
果不其然,就在焦昆即将旅游归来的头一天夜里,王喜丰真就在对贾余风盯梢时,将他俩堵在了姚依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