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福回衙门,他向李铭扬凑报了去寺院的全部过程。李铭扬听完华福的凑报,他的心里十分地高兴,对这位师爷好好地夸奖了一番。
李铭扬现在的心里也开始轻松下来,他再也不用去看那些无了的凑报,因为,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往后的事情了,要是将来灾民真的涌进城来,自己也有一块挡箭牌。
最后,李铭扬对华福说:“今天你辛苦了,等明天你在去联系一下城中的富绅们,如果谁将来能主动放赈的人,本衙可对他们进行补偿,并且,还要上报朝廷给于奖历”。
华福听完了老爷的吩咐,他马上回答道:“好,老爷,这事我会抓紧办理,就请老爷放心吧,”。其实他的心里十分清楚,这不过是老爷投放的一只诱饵,让那些爱面子的去品尝摆了。
李铭扬对师爷吩咐完毕后,还不放心地又对华福叮嘱了几句后,这才放师爷出了书房。华福答应着老爷的一再托付后,这才小心地退出了李铭扬的书房。
李铭扬等师爷出去了以后,他坐在书桌前,提笔又写了一份凑章,让差役送往了驿站,他看了看时辰以接近正午,便起身来到了衙内的后花园。
这可是老爷的私人领地,没有李铭扬的许可,谁也无权进到这里面来。自从李铭扬来到这里上任后,这条规则更是无人打破过,衙门里的人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虽然,这座园子并不算大,可里面的佈置很是幽雅。东面是李铭扬的卧室,内书房及客厅。西面是一间花厅跟一间凉房。花厅的外面是一座小池和一座假山石,池内养着一池的莲花。在园中的正中,是一座八角凉亭,可观看到全园的景色,周围的空地上种着各种花草供主人欣赏。
李铭扬一路低头思考着问题,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八角亭里,他站在那里望着满园的花草,只有菊花还停留在枝头上。可是,经过这一场雨水的冲刷,它们也以开始变的枯黄。
他坐在亭中的石櫈上,看着那残破的菊花,心中泛起了一丝凄凉,将刚才那种喜悦的心情一冲而散。他吩咐杂役将亭中收拾一下,并让下人将午饭摆在这里。
杂役领命后开始收拾亭子,他自己漫步回到了自己的内书房。原本,这座八角亭是炎热时赏花避署的地方,可是,今天李铭扬将酒饭摆在这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
平时,他除了在这里赏花喝茶,从不在这个地方吃饭。也许是他近期真的太累了,想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也许是刚才看到那一束残菊偶发的伤感,想怀念一下残菊在过去给自己带来的一丝快乐,这只有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才能知道。别人是无法知道老爷的内心,
时间不大,一切都收拾好了,杂役将饭菜摆在了亭内,并进屋去请杨铭扬用餐。李铭扬来到亭中看了一下后,让人去将师爷请到这里。
当华福赶到这里的时候,见亭内摆放着酒菜,他心中明白,今天中午又要跟老爷在一起了。
李铭扬见到华福来到亭内,他看了看华福并对他说:“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想和你谈谈,可是又时近中午,人在忙也得吃饭呀,今天就委屈你在这里用饭了”。
华福听到老爷那些句句在理的话,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去服从李铭扬的按排,因为,他怕李铭扬怀疑自己的忠诚,也怕面前的这位老爷。如果将来有一天在老爷不顺的时候,将自己招了出来,自己的一生就全完了,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有很多都是他自己亲手办理。虽然,现在的李铭扬比过去的脾气好了许多,对自己也是百般关爱,可谁知道老爷那一天又不认人呢。
华福用一种奴才的口吻说道:“老爷有什么事,你老只管吩咐,做下属的一定会尽力去办,就是肝脑涂地,小人也会在所不惜”。
李铭扬看着华福那种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笑带着一种权力的满足,他笑的是那么地开心,笑的是那么地自然,让师爷感到了很是亲切。
李铭扬对华福说:“好了,别的今天就不说了,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每天东奔西跑地不能停下来,这顿饭就算老爷我对你的鼓历吧”。李铭扬说着话示意对方坐下。
华福听到老爷再一次的赞扬,心中别提有多么高兴了,他微笑着坐在了老爷的对面。此时,早有书童为俩人的杯中倒满了酒。李铭扬端起酒杯说道:“来干了这杯,为明天的马到成功,也为你给本老爷出谋划策,干杯”。华福端起杯子,俩人一饮而进。
李铭扬一边吃着饭,一边谈着谈着衙门里的事情,一会地功夫,华福脸上就带有了三分醉意。李铭扬看到师爷近来的酒力大减,知道他这段时间体内空虚,也就不在向这位师爷。李铭扬也感到这酒已喝到了家,他这才开始谈起了正事,
他对华福说:“今天留你在花园用餐,一是老爷我有点累了,想找一个安静之处休息一下,二是想和你谈谈今冬灾民进城后搭设粥棚的事”。
李铭扬说道这里看了一眼师爷,他见师爷正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听自己讲话,就又继续向下面说道:“老爷我想在放粥期间让你去做巡察官,巡察各各点的放粥情况,不知师爷可愿意担当此任”。
华福听到这里,他的心中一阵暗暗欢喜,因为,这是一件美差,他怎么能不原意呢,华福看着面前的老爷,真想上去喊一声,“亲爹”。
李铭扬此时也看到了师爷那种兴奋的心情,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后说:“其实,这种差事是一件苦差,同时,它也担负着救灾期间粥的质量责任,要是师爷不原意的话,老爷我可以找别人”。
李铭扬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他坐在那里等着华福的回答,并且,用眼睛看着师爷,他想看看这位师爷,此时正在那里想着什么。所以,他的那双眼睛里,带着利刃一样的光芒射向了华福,他想用这种眼光划开对方的胸膛,看看它是不是真地对自己忠心。
华福带着喜悦的心情,在那里幻想着自己的未来,并没有关注到李铭扬的这种目光,他带着满嘴的酒气向李铭扬说道:“老爷,别说是什么苦差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老爷吩咐一声,小人我是从不眨一下眼”。
李铭扬见华福一口应承下来,他微笑了一下,说:“好,那就这么定了,这也算是了却了老爷我的一块心病,你就回去吧”。
李铭扬跟华福说完了这件事,这顿饭也算吃到了头,华福离开了后花园去办自己的事情。李铭扬在八角亭中休息了一会后,他在书童的侍奉下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其实,李铭扬自有他的打算,他心里十分清楚放粥期间,巡察官是个什么角色,他怎会将这样的美差交给别人呢?师爷是自己到青安县后,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干将,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是自己最放心的一件事情。所以,他再不会为往后的日子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