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热过后我睁开眼睛,看到墙上镜子里的自己,若隐若现出半边脸,突然心里有种不一般的感觉。我以为,我是不害怕的。
突然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那声音从外面某处飘来,立刻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将喷头关掉,水声一停,听得更加清晰——是两个女人的谈话声!这栋房子外面是巷子,想是外头有人在。
冬天毕竟冷,我只能先将浴巾裹在身上,然后将耳朵贴在墙壁上,期许听得更加清晰点。果然,外面的谈话声这么近,她们决想不到隔墙有耳。只听她们低声在说——
“听说了吗,又来了一个男的!”一个女人细声说道,声音很低,听不出年龄。
“是不,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女人随性,讲话不刻意,估计出声者大约四十岁。
“就昨天刚来的,还是那个妖精带回来的男人!”
“什么?!那妖精回来了吗!?造孽啊。那鬼屋岂不是又有人住进去了?”中年妇女吓到了。
那女人又附和:“看来又要发生祸事了,前段时间刚有几个外人进了鬼屋,听她们说好像她们还打开了第四个房间,本以为真的没什么,都是妖言惑众!结果呢,新闻都播出来了,几个都死在外面了!”
我心头一惊,原来白雪的家在她们眼里叫做鬼屋!那她们二人说的现在来的人理应是指我,那之前进了鬼屋的人,莫不是冰真哥哥?我连呼吸都不敢,又接着细细听——
中年妇女又说道:“那是,我孩子他爸说看报纸看的,报上登的人头像就是那男的。你没听说,前段时间雨下大的那个晚上,偷偷溜进鬼屋的那个长发女孩,失踪到现在也不见踪影,估计也遭到不测了!”
“嗯嗯,墩子她妹子水莲不也这样才被活活给烧死的,进鬼屋的人有几个能活着!”
“不是说水莲是被熙秋的鬼魂附身才烧死的吗?”
“这谁又知道呢!”
“快回家回家,今天可是星期五!咱们避得远远的,别跟她们扯上一点关系,否则遇上熙秋就不得好死了!”
接着二人的声音徐徐远去,我听得更加振奋:怎么,难道墩子妹妹水莲被烧死,难道跟这个房子也有关联吗?天啊,怎么会这样。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我站在浴室内不住打冷战。
不行,我非问清楚怎么回事不可。我迅速将衣服套上,拉开门跑出来,绕了一圈终于跑到外面。外面天色黯淡,星期五的黑夜降临,哪里还有人在。
我站在原地,茫然不知何处去。突然我退了几步,抬起头来看,只见面前的石屋后方有一颗高大的龙眼树,落叶掉光,枯枝交错。我的心里,冷冷的——说这是鬼屋,何止是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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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这一刻,我有点后悔来这里。
我浑身冰冷的回到鬼屋里,屋内一片黑压压的,悄然无声。我更加害怕了,小心的叫唤白雪:“白雪,你在哪?”她没有答应,我心悸多了一层,循着屋内无头苍蝇乱找。“白雪你在哪里啊,你出来啊!”
又回到浴室前,里头的煤油灯至今未灭,我站在外面看得见里头的光线摇摇晃晃。似乎风有点大,可是怎么还会带有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