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内,我擦了一些药,痒感渐退。
晌午,村子进入了沉寂。云朵飘浮在天空中,就连它在移动我都能够听到声音。我在房内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释放心里淤积的压力。终于腾出时间来,我蓦地想起要给司萍去个电话,报道我们二人此刻平安。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我正准备挂机时,话筒内传来司萍突如其来的斥责,她的语气很是尖锐:“你们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差点要被急死!”奇怪,她怎么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我?
“对不起,司萍,事先都没跟你讲,我现在不在上海。”
“那你,你在哪?”
我吸了一口气,说:“我在叶家村,也就是——高山边!”
“什么?!”司萍的声音亢奋起来,急急的叫道:“你疯了吗叶子,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司萍。”我轻轻的跟她说话,我以为我是很淡定的。“其他若干人的死,包括冰真哥哥不明不白的枉死,非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不是吗?”
“是要去查没错,可那是那不是你的职责!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行不,叶子,你快回来,我我——”司萍的语气多出一点点伤感,我心知她的情绪定然失落,才会用这样的口气劝我,她接着说:“冰真已经不在了,我不希望你再有个万一,求求你了。”
“我不会有事的!”
司萍在那边缄默好久,知道我跟牛一样。“那你现在在哪儿,高山边在哪里?我去找你!”
“你找不到我的,不能再让更多的人来这里了,有我一个就够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开所有死亡的诅咒的!”说甲方话,道乙方心,我心里只想着:“只要我是最后一个人到达这里就行,不管我的结局会是如何。”
“叶子!这不是儿戏,请你不要——”
我转移话题,“司萍,玉杉给葬了吗?”
“这个——还没。”
“为什么?”她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地平间,会感觉到冷的。我心里很难过。
“案件未完,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放心吧,我们会看好她的尸体,毕竟,尸体是死者留给我们查案唯一的线索。”
突然,我听到有声响来自门外,我匆忙说:“司萍,之后有事我和你联系!”将电话一撇,我胆战心惊起来,悄悄走到门口,小心掀开门帘往外看,门外一片静寂,风声呼呼在响。刚才的声响分明就在左近——一定有人的!
我小心翼翼,靠墙走出门,一下子猛地跳出去,就在声源处我果然找到那个人——是墩子。
原来他还没走。我心中本能一揣,他看到我突然出现,也吓了一跳,转身又想跑。我上前喊他:“墩子,等等!”
他听到我的话了,脚步一滞,停了下来。我绕到他前面,看清了他的脸,他有着一张干净纯正的容颜,头发乱而且长,衣衫不整且脏,脚丫竟有半个是露在破开的鞋外面。我肯定要是他不瘸不哑,再稍微收拾一下,他的外在绝对让人无可挑剔。他躲躲闪闪,低着头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