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在一遍一遍的歌声中我的感觉、知觉、嗅觉渐失,整颗心开始变得很轻,我知道这是即将入睡的前兆。朦胧中歌声犹在继续,厕所却传出抽水马桶的声音。我翻了个身轻轻的抱着白雪,就在我想继续深睡时才感觉到不对劲——这个家里只有我与白雪二人,而白雪还被我抱着!那么。。。。。
黑夜之中我的眼睛虽看不清什么东西,可有一点没错——白雪分明睡在我的旁边。
一缕又粗又宽的恐惧像种子一样在我的心头发芽,并且很快的灌注我的全身。我望着房门想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现在谁在卫生间?
有一种感觉,不知你是否有过——当你深睡半夜中浑浑噩噩,有些动静让人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是啊,我都要以为自己又做噩梦了,突然手臂上一痒,我睁眼看到一只肥大的蚊子正攀在我的皮肤上吸食我的血。掌起掌落,蚊子死在我的巴掌之下。一阵爽快之意刚过,伴随的确是一种恐惧——我能感觉到疼,难道这是在现实!
——那刚才厕所发出声音的是?
我的身躯马上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伸手去摇白雪:“白雪,你快醒醒,白雪!”
在迷迷糊糊中,她终于侧了侧身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什么事啊,叶子?”
“洗手间有人!”
“洗手间有人?”白雪的意识慢了半拍,重复了一句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想了想睁大着眼睛反问我:“厕所有,有人?”
“嘘——我刚分明听到抽水马桶的声音,一定有个人在外面!”
白雪突然不解的对我笑了笑,摸着我的额头质疑:“叶子,你该不会是又做梦了吧?”
“不!”我一口否定,这个时候我不可能乱开玩笑,“我保证我神智非常清醒,刚我真的听到了!”
白雪看着我严肃的表情,信了大半,脸上现出了恐惧。我“嘘”了一声蹑手蹑脚的下床来,屋子里异常的安静,我听见很重的呼吸声来自我们自己。白雪下床躲到我的身后,拉着我的那双手如此冰凉,我才明白即使是我们有两个人,但是恐惧不可抑制已经上升到了极点。
我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旋转开门锁,轻轻地把门拉开,从窄窄的门缝看出去,客厅黑压压一片死寂,并未见有任何的动静——难道刚真的只是我的幻觉?不然照理说外面要是有人,睡在客厅的贝贝应该比我更早发现,或许“那种东西”贝贝根本感应不到。。。。。我踮着脚走出房间,朝着左手边卫生间门看过去,冥冥中我听到隐隐约约的滴水声。
然而我鼓足勇气冲进卫生间时,却没有发现我害怕的东西。卫生间内一个人也没有,连马桶抽水的声音都停止了。我走过去看着瓷白色的马桶,想起欧美那些血腥恐怖的电影镜头,总是从那个下水孔伸出一只血手,我打了一个激灵不敢乱想。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那个下水孔我看到了一个人头发发白的老人。我吓了一跳,正经一瞥却只看到一滩可以见底的水,哪有什么老人。
难道我有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