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了半天,终于开始说我听得懂的话来:“想象自己躺在平静的湖面上,你听的见鸟儿的声音,水流声音湍湍,然后你慢慢的从水平面沉下去,你看到很多鱼儿,看到了海藻。。。。。”
我就这么站在身旁,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连呼吸都忘记。我不知道大谷接下去要干什么,他念念有词,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件像挂链一样的东西,它像金子一样闪了一下光,我看得见它在慢慢的慢慢的、左右来回来回左右的晃动着。让人感觉整个灵魂要脱壳而去似的,我慌忙摇了摇头,想甩开那一阵阵不知何来的眩晕感。
就在我茫茫然之中,大谷再次念起一些像咒语一样的词,他伸出双手在白雪的面前来回比划着,好像在画符一样。最后突然双手交叉,在白雪的中堂穴前两只手咔嚓一声,犹如骨头断裂。
“白雪,你慢慢的把眼睛睁开。”完了还是,这么快结束了吗?我正感觉速度有点快时,才发现不对劲,白雪的两只眼睛是睁开了,可是两眼无神——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她梦游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样!
不,催眠这才刚开始——
大谷轻声细语,“白雪,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来?”
“我。。。。。”她说话了,说梦话?“我从来自。。。。。高山边。”
不消说,这个回答让我整个心脏一抖,果然是一个地名——高山边。是冰真哥哥去的那个地方吗,这么说,白雪其实是高山边人氏?
大谷没有惊讶,他应该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是吗?那为什么你会来到上海?”
“我来找爸爸。”
“哦,你爸爸在这里?那重阳之夜你遇上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一个人逃出来,可是他一定要山经云不惊,爸爸说不能给他,我才明白他根本不爱我。。。。。”说得语无伦次,但是白雪显然不是在做梦——她哭了。我的心里一顿,怎么又会突然冒出个“他”来?
她情绪开始变得高亢,估计是对方本身的记忆有带排斥,不愿多去回忆。催眠如果遇上这种状况,应该尽量回避,好容易问到最关键的问题但大谷也只能暂时打住。然后把时间轴拉到昨天去:“好了,放松一些,没事的白雪。现在你回到了昨天早上,叶刚出门去时你在哪里呢?”
“我。。。。。我在家。”
“是的,你在叶的家里等着他回来,家里空虚虚的,没有人,就只有你自己。想一想,你还记得自己干什么了?”
“我。。。。。”绝对是在做梦,说梦话似的冉冉吐出一个主语来,我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白雪慢慢的继续:“我。。。。。在家里,我开了。。。。。电视。”
“你开了电视,接着呢?”
“然后。。。。。然后我突然才想起叶子换下来的衣服没洗,就到洗手间想帮叶子洗衣服。我洗了一件上衣,就听见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