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脸色一变,突然狰狞着看我和白雪。
还发憷的同时,白雪早抢过我的对白对他很轻熟的说:“麻烦你,送我们到郑成功石像前下就可以了。”
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司机之后再也不言语,我瞧见他的侧脸,没有一丝的表情。
“郑成功石像?”我还未醒悟过来这个地方会是哪里时,车子再次停下,我转过头去瞧,想知道车又到了哪里,只看见一座足足有五六米高的石像立在环路的正中央。
天色很暗,我轻轻将车窗摇下来,但见那座石像竟是一个身穿明代武服,头戴官帽,腰悬宝剑的武士。一眼望过去有海浪翻腾过来的气势,我看其脚底下竟用烫金字写着——英雄郑成功。
我拉着白雪,脚步砘重的从车上走下来。还未站稳,司机赶着去投胎,发动车子,绝尘而去。站在原地,未来如何凶险我们不自知。
可是我的整个身躯,热血沸腾起来。我突然朝着前方的雕像奔过去,直到来到他的脚下。
天啊,这样宏伟的雕像我还是很少见到的,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郑成功。大丈夫当如斯耳!我望着眼前在黑夜中的雕像,感觉像是站到了海边,视线里我好像可以看到三百多年前英雄郑成功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在海中奋战荷兰人的英勇身躯。
风,越刮越大,卷起我的衣袖。我站在马路上,犹如一位古代侠者。这一刻,我感觉,血可以说是逆流的。
我知道不能多呆,最后恭敬的对着郑成功雕像鞠了个躬,深深叹口气,然后转身携着白雪离开。我们沿着街道一直走,那座石像终于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因为,我们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这里已属N市,也就是说:高山边就在我们周遭的某个地方。
整条街道不繁华,楼房建筑,比之上海没有太大不同,不过楼层普遍建得都偏低。路灯分得很开,所照光线亦只能供司机行人看清道路。
这个时候好晚了,街上游人只影好少。我们走在N市中,以为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终于,在路旁我们发现了一家阴暗破旧的旅店。旅店的老板是个胖女人,抽着一根劣质的香烟,匆匆为我们做完住宿登记,又继续打着麻将,时不时的还骂上几句闽南的脏话。
我拿着钥匙,跟白雪小心上楼,楼道口很脏,房间很逼仄,更是干净不到哪去——可今晚必须将就一晚上。
“白雪,你记得这里是吗?为什么你会记得郑成功雕像?”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忍不住问起路上一直没机会开口问的话。
“嗯,我走到这里突然感觉莫名的熟悉,好像在梦里来过这里。”
“刚才在街上的时候,我稍微看了一下过往店面的门牌地址,这里应该是一个叫溪美的城镇。你记不记得以前来过这里?”
白雪走到窗户旁,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子,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印象,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没事,既然你对这里有那么一点印象,说明高山边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我想我们明天一定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