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腾地站起来,哑哑开口:“她是不是想亲眼看着我死了,她心里才放心,才好受,才好安安心心的和那个南至王爷做一对快活鸳鸯吗?”
“玄清,你必须要去。”流光无奈的开口,他站起来,将他按在坐上:“现在上京形势已经非常的急迫了,你和独孤寒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看在眼里,若是他的宴会请了你而你不去,留言一定对你不利……”
“阿寒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我从未想过和他争。”
“这世上有几个人相信,有人不想做皇帝呢?更何况,你的实力摆在这里,独孤寒和你十几年未见,你又可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你说你不想和他争,可是他心里想必已经将你隔阂了,玄清,我不想你出事,若是要我再说一句心里话……”
流光抬起头,直直的望住他的眼睛,“我希望这天下是你的。”
莫玄夜一愣:“流光!”他眼底光芒一闪,随即却是淡笑:“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可是玄清你想过没有,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你手中的兵权,你在天下人之中的威望,你所得到的民心,都是凶险的利刃,稍有不慎,必将满盘皆输……”
“我还是那句话,阿寒不会伤害我……”莫玄夜虽是坚持,话中却已经沙哑无比,他怔怔拿起杯子,饮一口凉透的水:“那么,我去,我会告诉阿寒,永远都不会和他争。”
流光不语,看了他许久才洞察一切的一笑:“但愿如此吧。”
“只是,只是在南至王爷面前,玄清你还是要克制一下,和他闹僵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以为我当真怕他吗?那一天若是她说一个不字,我立刻就会带她杀出去,我放弃的原因只不过是她放弃了我,南至王?哼……我并不曾放在眼中过。”
“是是是,玄清我知道你英勇无比,只是人家手中也有二十万的兵权,你不在意,别人说不定正拼命拉拢呢!”
流光淡笑,只希望这个男人别再沉迷于那些儿女私情,也该好好筹划一下,这改朝换代以后,自己究竟要怎么做了吧!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莫玄夜巍然不动,只是微眯双眼低低说了一句话。
流光兀自一颤,片刻之后才望住他:“玄清,你心底怕是已有了主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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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叔,阿寒等你许久了,还以为你……”
独孤寒一看到莫玄夜纵马而来,不由得迎上前去,养生说道。
“以为我不会来?”莫玄夜淡笑一声,跃下马背,将缰绳交到下人手中,笑吟吟望住独孤寒:“阿寒你请我,我自然是要来的,别人可就不好说了……”
“三王叔,请。”独孤寒一笑,更加热情的亲自扶了莫玄夜进去,厅下,一轮明月端的是如同银盘一般将清辉直洒而下,月下已是人影憧憧,菜肴美酒皆已备好,莫玄夜的目光直直盯着前方,虽然不看,他也知道,那右侧席位上坐着的两人,是耶律楚和程青黛。
不过短短十几日,已然物是人非。
上一次是他陪着她坐在这里赴宴,这一次却已换了别人。
“三王叔,请上座。”独孤寒看下人伺候了莫玄夜入席,才轻轻一击掌;“开宴。”
一瞬间,丝乐绵绵,美艳婢女端了美酒款款而来,莫玄夜只是侧脸和身边的流光子央低声交谈,并不曾抬头望向面前。
酒盅是整只老坑翡翠挖出来的模样,看起来绿莹莹甚是讨喜,莫玄夜侧脸望过去,流光子央,或是旁人手中的酒杯无一不是金器,他略略顿了一下,却也并不曾起疑,阿寒对他确实是不同于常人的……
婢女斟了酒,福一福就退了下去,莫玄夜端起酒杯正欲送在唇边,却是眸光一闪,想也未想的将头偏过去,一道锐利的银光霎时从他脸前滑过,直直钉在身后远处的墙壁上!
待他旋身躲开利剑之后,宴会众人才醒悟过来,顿时间鬼哭狼嚎一片,众人纷纷抱头鼠窜……
婢女斟了酒,福一福就退了下去,莫玄夜端起酒杯正欲送在唇边,却是眸光一闪,啪的一声将酒杯掷于桌案之上,想也未想的将头偏过去,一道锐利的银光霎时从他脸前滑过,直直钉在身后远处的墙壁上!
待他旋身躲开利剑之后,宴会众人才醒悟过来,顿时间鬼哭狼嚎一片,众人纷纷抱头鼠窜……
那正厅房顶之上,瞬间出现十几名手持强弩的黑衣人,而那箭端,无一不对向了兀自站立的莫玄夜……
“阿寒,这是怎么回事?”莫玄夜不躲不闪,只是笑吟吟望住一边束手而立的独孤寒。
独孤寒面色一凛,眼光飞快的扫过一边耶律楚,似乎看到他笃定点头,他才丝毫不曾妥协的开口:“三王叔若是信阿寒,就该知道,阿寒不会这样做。”
莫玄夜垂下眼帘,轻轻点点头:“好,我信你。”
独孤寒似有片刻动容,却仍是别过脸:“护卫,保护众位大人!”
王府侍卫即刻包围而来,而那证面黑衣人却是对别人视而不见,只将羽箭再一次对准了莫玄夜,暗中却有人已然悄悄提剑直逼而来……
“看来,是有人想置本王于死地呢。”莫玄夜只是扬首勾勒出一抹笑,身形却是矫健的几个跳跃,躲过了那呼啸而至的羽箭……
“玄夜小心……”耶律楚身边的程青黛忽然一把将圈住她的耶律楚重重推开,娇小身影直直向着莫玄夜扑去,在他看不到的死角那里,有黑衣人已然将剑尖直直的向他后心处刺去……